对面的黑发少年端坐着,将瓷杯端起来,在嘴边喝了口。
那对森绿眼眸抬起看向他,盛着刚睡醒的倦意。
他睫毛很浓,滤过日光,在面颊投下两团浅灰的影子,唇上沾着一点奶白的痕迹。
步野雪挪开视线,说:“不忙。”
话是这么说,但步野雪还是很快就走了。
崔碧灵也没拦着。
他开始觉得在情感问题上,听系统的似乎没什么意义。
系统已经开始叭叭叭讲话了,他是另一套说法。
【啧啧,人鱼可能想平静一下。】
‘为什么。’
【你昨晚大半夜特地来找他,一晚上没回去,一大早又问他这种问题,相当于问“你是不是想来我卧室玩”,太刺激了吧。】
‘所以?’
【说不定他也觉得你俩的关系有很大进展。】
崔碧灵压根感受不到这点。
如果真的喜欢他,步野雪为什么不说呢。
翌日的日程安排了一半,崔碧灵从特使所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期间与皇宫宫厅打了一下午交道。
军部全是麻烦人物,对宫廷的决议有些别的念头,但又不直白说。
除此之外还有那件事。
早夭的皇子没有葬礼,他得不到别的信息。加上之前那一位,他已经有两个弟弟无声无息死了,不再有新的消息。
就连崔碧灵也查不到。
他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本和信件。
中央暂且没有送来新消息,也许是监视者给他们的信息足够让那些怪人们夜里睡得着。
崔碧灵思忖了良久。
在宋家的客厅喝了杯咖啡,又起身往外出发。
系统对他昨天的表现很满意,认为他和步野雪有了些进展。
今天又去哪儿呢?
它好奇地打开日程表,今天早晨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