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那会儿并不是非她不娶,而是碰巧出现的是她。假设换成另一个人,等式照样能够成立。“不可代替的人”没有那么与众不同,“不可复制的时光”也没有那么无法比拟。
如同昨晚,面对突来例假手足无措的邓芮茗,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并且定神看见眼前人并非旧人时,想要妥帖照顾对方的心思也没有因此减弱。
因为知道她曾经遭受不平等的对待,所以更希望对她好,以弥补她心理情感上的缺憾。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在意的对象的改变,是这样理所当然,毫无抵触情绪。
脑袋尚在运转,身体就先替自己做出了反应。他弯起嘴角,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和孩子玩闹太过投入的邓芮茗没有看见门口站着人,直到听见拖鞋声终于察觉时,背部已经贴上了宽厚的胸膛,腰间被轻轻环住。
一个恰到好处的背后抱。
霎时,呼吸凝滞。
和贴身温热的体温一同出现的,是耳边低沉的嗓音。
“昨晚睡得怎么样,肚子痛吗,还有没有热度?”
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又是那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腔直冲心房。
侧过头,发现他的头部低垂,面对面的距离近到挪动一寸就能肌肤相贴。而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对头,还眼含春风地与之对视。
黑亮的瞳孔上,印着她的身影。
一种溢于言表的冲动喷薄而出。
她慢慢摇头,在钢琴间奏中昂起了下巴。
嘴唇于他柔软的侧脸停顿两秒,用言语恍惚回答:“没有,睡得挺舒服的。”
“……”
一阵沉默。
她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仓惶移开视线,四顾不言,脸憋得通红。思维飞快运转,想要找些圆场的话,可是一句都蹦不出来。
谢闻也怔住了,数秒后不留痕迹地放开了她,转头和外甥说起话。
只是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邓芮茗听着他俩交谈,深呼吸几次才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只见身边的他面色淡定如常,仿佛刚才亲昵的举措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