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买了两个肉蓉馅儿饼,主仆二人一人一个,边走边吃。dangyuedu正不慌不忙的往相府赶,突然听到前头锣鼓开道,远远的就看到有冠盖华顶彩旗飞扬。
平安忙拉了毛驴往边上靠,花吟也赶紧从驴背上爬了下来。于此同时临街的商铺不管是楼上的还是楼下的突然热闹了起来。男女老少纷纷引颈顾盼,议论纷纷。
花吟听的真切,说是镇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们从靖国寺上香回来。
且说这镇国公府这一代的公子们虽然生的寻常,没出色的人物。小姐们却是一个比一个貌美,一个比一个才学出众。
这大姐儿早就嫁了当今的太子,做了太子妃。二姐也许了姑苏永宁侯府嫡长子,只等世子爷孝满完婚。而那三小姐和四小姐是双胞姐妹,四小姐有个诨名叫“病西施”,就冲这诨名想也知道是个绝色倾城的人物了。只可惜天生体弱多病,曾有太医断言,四小姐活不过及荆之年。老爷太太怜她,打小家里就不准她读书识字做针线,只养在深闺,日日以汤药养之活命而已。因斗字不识,针线不会,琴艺舞技更是一无所通,又有些烂肠坏心的人给她另取了个外号叫“草包病美人”。
如今镇国公府名声最盛的当属孙三小姐,说来这孙三小姐真真是大周国第一才女,一众的王孙公子仰慕其名,趋之若鹜。镇国公府的老太爷、老太太更是当她如掌心里的宝贝一般。甚至打破陈规,暗许了她可自择夫婿的承诺。因此她虽年过十四,求娶者甚众,却不曾许配人家。
花吟暗衬,这大姐儿早就出嫁了,四姐儿又身子不好,那陪同镇国公夫人一同上香的就只有二小姐和三小姐了。
这般想着又看了眼四周的青年才俊,心知这些人都是想一睹三小姐的绝代芳容。可是一行衙役开道,马车又盖了密实,想看美人一眼不过是痴心妄想,大都凑个热闹罢了。
花吟胡乱想着,举目四望,不经意间却见对面酒家二楼临窗站着几个公子哥。
花吟虽无意一扫,却禁不住愣住了。
刹那间,旁的人都看不见了,周遭儿一丝儿声都没有,只有凤君默清风朗月宛若修竹般的挺拔身姿。
她怔怔的看着,一瞬也不瞬。
且说那凤君默本在雅间内喝茶,正忧心玉玺失窃一事,突听得外头吵闹,而后就被傅新不管不顾的给拉到了窗边。
镇国公府孙三小姐他素有耳闻,虽然数年前曾有缘见过一次,不过那会儿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他也不曾留心,只道是个长的伶俐的女娃娃,其他再无其他想法。
凤君默虽然站在二楼窗边朝下张望,却因有心事,所见之景皆未入眼,正神游间,不觉竟感到两股视线紧紧的缠绕着他。
凤君默是大周的美男子,虽然身为烈亲王世子,无人敢造次,但也挡不住旁人偷看自己。他早就习以为常,可直觉今儿个不同寻常,一抬眼就对上了花吟的眼。
俩人一个在二楼高处,一个在对街人群中,遥遥相望。
凤君默初时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渐渐的竟被吸入了那人的眼底一般,那眸子深处千万种欲语还休的情绪,凤君默暗暗心惊,待要细究。却见那人突然收了视线,背过身去,隐在人堆里,走了。
凤君默愣了好大一会神,正兀自不解。傅新突然跳到他面前,一只手在他眼前上下摇来晃去,口内喊道:“别看啦!人早就走远了!”
凤君默恍然回神,仍蹙眉深思。
傅新看他这样,面上笑的猥琐,“方才还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倒毫不掩饰了。其实你也不用这般,旁的人或许求娶那孙三小姐是痴心妄想。你烈亲王世子,人中龙凤,又是大周国第一美男子……”
傅新还待胡言乱语,突然凤君默一手握拳往另一掌上一击,恍然大悟般,“哦,是了,原来是他。”
众人不解。
正巧,有王府内侍卫匆匆过来,附在凤君默耳边说了一些话,凤君默脸色一变,急急辞了众人,就往家去。方才之事也如云烟一般,旋即抛诸脑后。
傅新本想一同前往,却被一些老友拉住,便留了下来,继续嬉闹。
且说花吟在反应过来凤君默也在看自己后,当即心中大惊,也不管毛驴和平安了。背着药箱杵着拐就从人群中遁了。
因她弓腰埋头只管往前走,不觉间经过了同在正阳街的善堂梁家。
那梁小姐本无精打采的在店里帮忙,陡然看到一人从门前过,略愣了下,旋即大喜,急急追了上去,大喊,“三郎!三郎!”
花吟正在发呆,不想被一吓,倒惊了一跳。
梁小姐笑嘻嘻的问他这是要去哪。
花吟正待说,突然边上又过来三人,宛若三伏天的烈日般热情洋溢的围住了她,只你一言我一语,将个粱小姐挤到了外侧。
梁小姐见那三人,一个老婆子,并两个年轻女人,不管老少皆涂脂抹米分,穿红戴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又听她们声声的问三郎这些日子怎么没去怡红院。梁小姐顿时被打了个惊雷般,又恼又怒,忙扑腾开几人,冲进去抓着花吟的袖子,急红了眼,“三郎,你何时去的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