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心怒意又生,他都这般致歉了,江寂竟然还不肯接受!
他作势又要向江寂打过去,江越迈步拉着江寂往后退,左冯翊就去拉霍无心,二人才又分开。
江越看向霍无心,“微雨不停,世子还不回去?”
霍无心怒气冲冲,但江越都说此话了,他只得翻身上马,纵马离去。
江越看向江寂,“你今日是怎么了?谁惹你了,脾气这么冲?”
江寂道:“没事,四哥先回府吧。”
“你素来不是挑衅滋事的性子,是和宋家姑娘吵架了?”
江寂道:“本王和她吵什么架,她那张嘴能吵出什么来,除了混蛋就是流氓,本王都听腻了。”
“那是因为什么?”
“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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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在卧房里无事可做,手心也还在发疼,让她不光夜里睡得不好,白日里也难受得很。
她的双手都被缠住了,什么东西都不能拿,连喝口水都要叫喜儿。
她趴在窗牖边,看着外面的微雨,那雨珠很小,落在湖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倒也格外好看。
微冷的风不断刮来,让人觉得身子凉飕飕的。果真入了秋,一场秋雨一场凉。
喜儿拿着披风至了宋婉身边,披在她身上,“姑娘身子不好,可别着凉了。”
宋婉将披风紧了紧,“不会的。”
喜儿道:“这梨花别院好是好,但就是太清净了,住三月下去,人都要闷坏了。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姑娘把王爷给忘了。”
宋婉垂下眼帘道:“我是让祖母失望了,她拿我当嫡女培养,日后持家管教兄弟姊妹,更要嫁品性良好,门当户对的男子,最好能帮到父亲。
可是如今我一样都没有办到,喜欢上的人还是江寂。他与祖母所喜欢的孙女婿完全大不相同。
祖母这次下狠心,我也能理解。”
喜儿道:“姑娘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吗?”
宋婉摇头,“我下不了,我喜欢他。”
喜儿坐在她身边问道:“王爷会找来这里吗?每次姑娘出府,王爷好像都能知道你在哪儿。”
宋婉这次不敢肯定了。
元氏是叫人把她秘送出府的,估计连原氏和宋城都不知道,江寂估计这次要找到她,很难。
而她被关在这里,哪儿也出不去。
微雨下到深夜还在继续,雨声越来越大,宋婉躺在榻上无法安眠。这里临水而建,落雨时要格外冷些。
宋婉裹紧了衾被,却还是觉得背心阵阵发冷,她起身又给自己加了床被子。
她睡过去之后,醒来却已是喜儿担心的面容。
她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嗓子也很疼。
“姑娘终于醒了,奴婢清晨来喊姑娘起身,发现姑娘浑身烫得很,于是给您用热帕子擦了身,这会儿姑娘发了汗,可好些了?”
宋婉哑声道:“我嗓子疼,还发痒,你去与看门的小厮说说,让他们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喜儿点了点头,出了门外。
宋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去之后,这才觉得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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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连着找了宋婉整整七日,都没有找到人。他就不信,好好的人,能从金陵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