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至宋城身前,拿过供词,呈给了江盛。
江盛拿过,一页页细看,看完之后,他怒得站起身,“江睿,你告诉朕,宋爱卿所诉是不是真的?”
江睿出列,跪下身道:“父皇息怒,儿臣自小被外祖父亲自教导,为父皇之龙子,应当如父皇之爱民,仁威兼并,勤勉政事,更应克己自身,修身养性。
勾结商贾、散播时疫、赚取朝堂饷银,桩桩件件都乃大恶之事,儿臣绝不会做。
父皇宠信宋大人,他刚刚复任大理寺卿之位,就升任左督御史,此举构陷儿臣,是乃恃宠妄为。
父皇,像宋大人这般佞臣,应当就地处决。”
宋城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且陈阿四、杨别鹤如今都在大理寺狱,陛下可以随时提审。睿王殿下不认此罪,微臣这里,另还有一铁证,恭请陛下阅看。”
江睿面露阴鸷,眸中泛冷,宋城手里能还有什么铁证。
江盛道:“你还有什么铁证,拿出来。”
宋城从怀中拿出账簿来,呈上,“这是睿王殿下散播时疫,卖高价药材、在沿海一带制盐、贩盐所计账簿。”
江睿浑身一凝,不可思议地看向宋城。
他手里怎么会有账簿?
难不成是那竖子。。。
那竖子把账簿给他老丈人的?
张角至宋城身前,拿过账簿,呈给了江盛。
江盛拿过,翻阅之后,怒得把账簿砸在江睿身上,“这下你怎么说?难不成这账簿还能是伪造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怎么狡辩?
朕宠着你,让你跟着太子处理政事,让万重山教你武艺,让侪王教你兵法,朕做的哪一件不是对你细心栽培,可你呢?
你这逆子行贪财草菅人命之事,你可曾对得起朕?你刚才满口仁义,现在铁证如山!江睿!耻乎?”
江睿低着头,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盛怒得在上方踱步,脸色黑沉,显然精心栽培的儿子,如今犯下这样的大错,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不喜江庭萧,自小从未教导过他,诗书经纶、骑马射箭,都是皇后请的老师所授,可他就是学得那么好,还早早地入军,收服了北境。
他不甘心,得见江睿懂事,想再培养一个江庭萧出来,谁知还没培养成,就已经先烂了。
然而他这怒气还没消,吏部尚书胡宿就出列道:“陛下,微臣有本要参。”
江盛道:“这个时候你参什么?”
“微臣参龚宰辅,得知睿王殿下行此恶贯满盈之事,不仅不劝谏,反倒纵容,更是为睿王殿下出谋划策,敛财无数,包庇行恶,此乃其罪一。
太子举办秋闱武举,睿王殿下与龚宰辅收买无影刀传人李崇喜为其所用,想要神勇将军五千兵权,花钱结党,此乃其罪二。
愍王殿下谋反,龚宰辅监国守金陵,他两头观望,陛下若败,他开城门迎新君入城,叩拜新主。
陛下若胜,他假意狼狈,称自己年老,挡不住强兵攻势,虚与委蛇,心无圣主,此乃其罪三。
前太子夜里起兵谋反,是龚宰辅在旁怂恿太子起事,挑起内乱,父子相杀,此乃其罪四。
这四罪,桩桩件件,亦如睿王殿下般,恶贯满盈,像龚宰辅这样的佞臣,陛下早该斩之!”
江盛听此,眸中蕴含着勃然大怒,他看向了龚宰辅,“胡爱卿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