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雄心在滴血,那是他手中的王牌,一战之后也不知有多人幸存。但没人阻挡,就凭那些刚列队完毕的,哪能抵挡得住。
以往训练的时候个个精锐神勇,没想到还未一战就露出了老底。
顾不得在心里咒骂,彭雄下令道:“将士们,列阵,冲锋!”
说完,在亲卫的层层护卫下,一马当先冲向前方战场。而前方五百骑,几乎已被对方凿穿。
在彭雄侧后方两里处,两千魏国骑兵静静矗立,没有人交谈,个个面色冷峻,浑身充满了冷厉的杀气。
将领一声令下,马匹开始小跑,逐渐逐渐,马蹄声汇聚在一起,犹如雷声震震。
彭雄率领四千骑,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眼看就要与前方敌骑接战。
哪想到,侧后方被盯上,待到发现时,已经无法做出应变,只得硬着头皮先击破前方之敌。
被人割腰子的感觉实属难受,彭雄面色发狠,也不管后方被截断的骑兵,自顾带头冲杀过去。
彭雄挥舞着长枪,前方敌骑无一人是一合之敌。可那千骑见己方伏兵已经杀出,不在猛冲猛打,只求缠住这股晋军。
彭雄怒吼着:“来呀,你们这帮魏狗,来杀爷爷呀。”
魏国骑兵没有因为嘲讽而放弃优势,但也没放过这穿得非常拉风耀眼的晋国将领,一直放冷箭,让彭雄和亲卫队疲于应付。纵然彭雄武艺不懒,亲卫尽责守护,在盔甲没有防护到的后腰也是中了一箭,入肉三分。
后方,魏国骑兵截断了晋骑阵列,分出五百人追杀已经肝胆俱裂的溃兵。其余人马,在前方的纠缠下终于贴近了晋国骑兵的后花园。
落在后方的晋骑,已经能感受到敌人骑枪的锋芒。那尖锐冷厉杀气,无时无刻搅动着五脏六腑。为了逃命,只得死命鞭挞着战马。
彭雄,现在已经没了歼灭敌人享受众人崇拜目光的想法。
亲卫队已经只剩十余人,且个个带伤,就这样,还时不时被敌人纠缠,坠落马下。
彭雄带着人马,拼命向着不远处已在地平线露头的城郭冲去。只是,前方突然杀出的一百骑兵,让他感到无比绝望。
离临淄二十里外一处十分偏僻贫瘠的村庄。
赵峥,司马章还有邢渊一家人,正住在一处农户人家中。
“这里的村长,和我很是熟络,大家先在此安顿下来。”
“老邢,看来你也是狡兔三窟啊。说,还有没有瞒着嫂子……”赵峥嬉皮笑脸的说道。
“咳咳,峥哥儿,正经一些。”
“依老夫看来青州除济北郡以外,此次都会落入魏国之手。谁也没想到魏国隐藏在晋国的势力如此之深。临淄啊,青州第一城就如此轻易落入敌手。”司马章感慨到。
“要不是今早小爷机灵,大家都得玩完,老邢,你可得感谢我。”
司马章一巴掌拍过去:“一天小爷小爷,到底谁是爷?”
赵峥朝着邢渊眨眨眼,后者也只是苦笑。有个活宝倒也不寂寞。
“李开将军应该也快到了,大战在即,我们先在这里落脚,周围山林茂密,也是很好的退路。这几天熟悉下周围环境,以防万一。”
夜,一行人用过晚餐,村民都早早的休息,村里面没有一盏灯火。夜风带走了白天的余热,显得格外凉爽。村里看家狗趴在窝棚里,偶尔抖动一下耳朵。三两只狸花猫在座座房顶上时不时的追逐着。
赵峥和邢渊枕着手臂,并排躺在院落中,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闻着周围菊花散发的阵阵清香。
“老邢,今后有什么打算?现在逃出临淄,你这六品官儿也做不成了。”
“也没什么,当初做官也是恩师的举荐。再说那也不是我的追求,只想着啊,找个安稳的地方,和你嫂嫂男耕女织,晚间回来有口热饭,吃完饭再考教一下默儿的功课。待默儿成年,再娶一房媳妇,和你嫂嫂天天含饴弄孙,这一生就圆满了。”邢渊望着星空,眼神迷离仿佛沉醉在这美好中。
“你呢,峥哥儿?”
“我?我不知道,来临淄以前想着回北宁县,回到张家村做一个地主老爷,天天有漂亮的侍女伺候着,偶尔去田间看看庄稼。让四周乡邻叫我赵老爷。对了,还要叫阿亥专门给我屠豚!”赵峥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微笑。
“说起阿亥,也不知道在北疆怎么样了,过得习不习惯。”
“放心吧,北疆有我同窗,写了信请他照看阿亥。两年后阿亥充军之刑到了,应该会回来的。”
“老邢,今后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司马老头也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的身世。因为我总觉得自己的生身世没那么简单。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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