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呼了口气,指了指她手里的木盒:“本来挺好的,看到你骗东西,现在有点不好。”
鹤山相见时,严雀清雅高冷,进退有度。
此刻重逢,却成了演技精湛的江湖女骗子?
巨大的反差,令人难以接受。
“啊呀!”严雀俏脸发红,目光躲闪,“你没被抓到吗?昨夜见了清澜宗号箭,我还以为……”
余斗摊了摊手:“运气好,跑掉了——我们还是聊聊卷轴的事。”
“哼,两个玉品卷轴而已……”严雀似乎很不喜欢,抓紧了手中木盒,语气冷了不少,“很重要吗?”
“当然!”余斗声音很轻,像是使不上力气,“你是鹤山宗大小姐,根本不缺战技,也买得起卷轴,为什么要去骗?东莱阁得罪你了?”
严雀妙目一寒,不服的道:“关你什么事!”
“……”
余斗不禁皱眉,死死瞪着严雀,似乎想对她说很多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终于,他有些泄气的错开视线,茫然看向地面砖石,“当然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好。”
说完,余斗支起身子,缓缓向外走去——自己和严雀,看来是真的不熟。
她为何在此,为何骗取卷轴,关我什么事?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严雀气恼的叹声:“啊呀,还不是因为你!”
“……”
余斗身形一顿,茫然回首。
她去东莱阁骗卷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真是奇哉怪也!
严雀是被他气到了,恨恨的道:“我昨日午时,便过了此地。向前行至日落,却看到清澜号箭,猜是他们发现了你。”
“如此一来,你要么身死山中,要么被擒回郡城!我寻思南平郡内,除了执事长老,多是清澜宗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身份低微,一辈子当牛做马,接触到的战技多是凡品。”
“便想着,假如你还没死,在南平郡大牢看守你的,多是外门弟子!我以玉品卷轴为诱,或可设法救你!”
“这才连夜赶回……”严雀解释几句,想起昨夜的奔波和煎熬,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却未带太多银宝,也不能用本门卷轴,所以……所以……”
她忍住眼泪,半带哭腔:“啊呀,被你气死了!”
……
余斗愣住了。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情节。
严雀早已过了郡城,看到清澜宗号箭,居然当即折返,还想劫狱救自己?
为此,还不惜铤而走险,去东莱阁骗取玉品战技卷轴……
“对……对不起。”余斗又是感动,又是懊悔,他可不想让严雀为自己冒险。就算不熟,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妻。
严雀心里恼怒,然而看到余斗疲惫的模样,知他也是死里逃生,实在不忍责怪。
咬牙哼道:“算了算了——跟我来,先去休息!”
——
南平郡城,北门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