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昏昏沉沉中,周浮尘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那人温柔地靠了过来,一件一件地解下他的衣裳。正想反抗,可那双手却像是有魔力般按住了他,黑暗里,他只能感受到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缠绵了一会儿,然后乖乖地退到了一边,再也没任何动作了。
“额……”这边,樱桃正照看着杨沐云。先前一番忙碌,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已被她打理好了,连那件衣服也已被她送去了浣衣房,取了一件新的长袍来。现在,无事可做,她也只想静静地坐在房间之中,看着杨沐云。
没去过学堂,此时的樱桃也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夸赞眼前的公子,也许只是单纯地觉得他还蛮好看的,想着他有时会和她那弟弟一样幼稚,樱桃就有些忍俊不禁。
早晨樱桃外出去的时候,她还特地回了“家”看看,可那儿已是人去楼空了。“还不如不回去呢。”樱桃幽幽地想着,生着闷气有时候竟能给自己气笑,现在,周府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家了,还好有芭蕉,樱桃会这么想着。虽然她和芭蕉也算不上太亲,可大抵,两人还是会同病相怜的吧。
“公子……”樱桃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能够独自待在这样的贵人身边。之前,还没被夫人惩罚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过靠着自己的身子也能和杨沐云在一起。可她知道,这样不好,至于原因,说不出来。
屋子里面暗暗的,明明没什么感觉,没了时间,夕阳匆匆地跑,樱桃伸手摸了摸杨沐云的额头,这一次,他体温正常,睡的也很安详。樱桃笑了一下。大片的夕阳在此刻也没无情地收走了,樱桃一回头,只见着几缕残照。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过,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唱着儿时偷偷从花楼里学来的歌,然后杨沐云为她披上裘衣,在无言中走开……
一行清泪不知不觉地从眼底流了下来,抓着衣角,樱桃任那无根的水肆意横行,流到鼻子,流到嘴边,流到衣服上面,却又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你怎么……哭了……”模糊的视野渐渐明朗,樱桃看见杨沐云正探着身子为她抹去了眼泪。她一惊,连忙起身后退,跑了出去,只剩下了一个被撞倒的椅子。
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杨沐云只觉得此时的头还有些疼。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自己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架上早已由樱桃备好的衣服。第一次,杨沐云觉得这样的少女还是挺可爱的。只是,每一次见她,她都好像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教人可怜。
华灯初上,当芭蕉来到周浮尘的门前时,门并没有关上。她刚要推开门叫公子吃饭,只见周浮尘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恰好碰见芭蕉,留下一句:“帮那里面的女人穿好衣服。”
“啊?”芭蕉进去一看,房间里正有一个女人在哭,定睛一看,竟然是花蕊!她用一顶毡帽护住自己赤裸的胸部,眼睛红通通的。
二十八日晚。今天,周棋慎没有穿着官服,一身便装出现在了家里的晚宴之上。程老太欢喜地拉着他坐到身边,称今天是一个大好的日子。
的确,过不了几日,趁着假期,周棋慎便打算举周府上下去到他哥哥周柯人处,到时候,待妹妹来,他们周氏家族也算能迎来一次久违的团聚。
待到假期结束,他准备自己一个人再回京都。最近这些形式尚还复杂,况且母亲年事已高,于公于私,日后,他一个人留在京都都是最好的选择。
丹炉爆炸的那天夜晚,周棋慎还在府中的时候,他就把这一切都跟周夫人交代好了。之后,夫人也和老太太说好,到了大哥那边一切由她来把持。
本是一个欢快的夜晚,三位大人都已入座。周浮尘和杨沐云却迟迟未来。
“抱歉,我来晚了。”杨沐云面带歉意,慌慌张张地给诸人请安。
“沐云啊,好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周棋慎大笑着伸手,等杨沐云靠近的时候一把就将他捞进了怀中,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舅舅,你这身子骨还倍硬朗啊……哈哈……”那双大手差点被给杨沐云勒得喘不过气来。
“嗯——好!我看你这体格也不错,到时候去你大舅手下当个大头兵,历练两年,保管你加官进爵!”
“谢过二舅了!”舅侄两正谈笑着,突然,衣冠不整,满脸阴郁的周浮尘闯了进来,抄起桌上的酒壶就开始猛灌。
“尘儿!”周棋慎怒喝一声,周浮尘才恢复了些理智。
“乖孙孙,哎哟,发生什么事了。”程老太从高位上下来,迈着小快步赶到了周浮尘身前,又是替他穿好衣裳,又是替他整理脸上,擦去酒渍,却还是没能缓解那份愤怒。
人虽然到了个齐,但这晚宴吃的不算热闹。周浮尘沉默不语,周夫人本就寡言。席间,周棋慎见自家大儿如此,就算扯两句话也会感到十分尴尬,杨沐云见表哥如此,也只得哭笑,赔笑。只有程老太一个人牵起些许话题,让这场家宴有了一些零星的“水花”。
尽管来得最晚,周浮尘却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等到杨沐云吃完,周浮尘立马将他叫了出去。只剩下三个大人在席间面面相觑。
身为武人,见周浮尘今日如此表现,周棋慎简直是怒不可遏。得亏程老太拉着他,以及周夫人给他倒酒,周棋慎才忍住怒火没去教训一下自己那不成事的儿子。
“这儿孙自有儿孙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他们有什么用呢?管不住的。”程老太说。
酒喝干,再斟满,又倒下喝完,周棋慎将酒盅往桌上一拍,说:“哎!只怕我周家家业尽折于尘儿手中。”
“嗨,你瞧你,还不是出身草芥。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哼!”周棋慎哑口无言,被程老太嘴的只能靠鼻孔喷白雾来抒发怨气了。
“哈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牛鼻子。”程老太此言一出,就连周夫人都忍不住捂嘴。
屋外,周浮尘先开了口:“沐云,小心花蕊那女人。”
“尘哥,发生什么事了?”
“中午,我们喝完酒回来,这贱婢真是狗胆包天上了我的床。”
听着周浮尘的话,杨沐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以至于接下来周浮尘和他说的一切他都没听入耳朵中。
“沐云,娶亲之事一定要暂缓……”“沐云,小心她趋炎附势……”“沐云……”“沐云!”
“好的……表哥……我知道了。”在一片浑浑噩噩中,杨沐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樱桃已经被花蕊赶回了她自己的柴房,而花蕊就靠在杨沐云的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身前的那一顶毡帽之中。却还是衣衫不整,坦胸露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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