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雷雨眼神往旁边一瞄,就能看到阿瑶的侧脸,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撩的她心跳都不正常。
她努力屏住了呼吸,然后再慢慢把胸腔里的气吐出去。
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疯狂的心跳,不让它从胸膛里跳出来。
这滋味不大好受。
但刘雷雨又不舍得结束,只恨不得这条路再长一些,再长一些,让她能一直跟阿瑶这样,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可惜天不遂人愿,似乎转眼之间,黑瓮城的城门就出现在前方。
阿瑶眼尖,一早就看见了城墙边上赶着两头驴的老农。
大爷侧身站在一头灰驴旁边,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短上衣,整个人看上去蓬头垢面的。
等走近了,阿瑶才看见那卖驴的大爷鼻青脸肿,一只眼睛更是肿的没个人样。
没等阿瑶开口,阿爷首先“哦哟”了一声,径直冲着大爷走了过去:“我说老乡,你这是怎么弄的?”
城门外头阿爷的熟人们立即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就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这卖驴的大爷家里儿子不争气,好赌,欠了一屁股债。
债主追上门来,把大爷给打成了这样,还把家里的牲口全抢走抵债了。
大爷看见阿瑶过来了,抹着眼泪跟阿瑶说:“姑娘啊,我就这两头驴了,你行行好都买了吧,那群恶棍把我儿子抓走了,我要拿不出钱,他们要砍他的手哇!”
这两头驴,一头是才一岁半的公驴,有一身灰色的皮毛,耳朵又长又大,支楞在脑袋顶上。
另一头则是青壮年的母驴,听大爷说已经八岁了,已经下过三胎幼驴崽崽,是他家里最好的母种驴。
大爷说,他做这牲口生意也有些年头了,一直都是自家繁育幼驴养大来卖。
昨天那群恶棍上门,二话不说把他家的驴全捅死杀了吃肉,这两头是他好说歹说有客人定了,今天就能收着钱,才抢下来的。
阿爷一听就知道,阿瑶背着自己一早把驴定下了。
若是以前,他哪怕舍下老脸,也要把定钱要回来把驴给退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眼睛肿的都睁不开的老农,阿爷又有些于心不忍。
阿瑶看了看阿爷,故意皱着眉头对卖驴大爷说:“大爷,我要的是能驼人拉货的成年驴,你这小的小老的老,我买回去排不上用场啊。”
阿爷看不惯阿瑶那故意装恶人的样:“行啦,别跟我这儿演戏啦,买都买了,我看这小驴也有三四百斤了,驼我这老头子累不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