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元狩抬手拉下深黑色的车帘,拦住作祟不止的冷风,也把其余人隔绝在车厢外。
“那就把华阳郡打下再走。”
华阳郡祭祀大典上的起义军队伍刺杀前朝丞相之事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
朝廷立即派兵去往了华阳郡,只寻到了祭祀台遍地的官兵尸体,宋忠兴的尸首与傀儡小皇帝皆已不知去向。
马车缓缓开动。
车后传来密集的蹄声,身后的队伍驾马紧跟在身后,不知具体要行往何处。
谢宣被陈元狩抱着放到车座上,在对方松手的那一刻,他刚想开口,可不待两秒,陈元狩又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死死地禁锢在了怀里。
“我衣服上有血。”谢宣轻声道,“我想换衣服。”
陈元狩的动作变也没变,“过会换。”
过会是什么时候?
谢宣启唇想说话,又被堵住了嘴。
马车外都是陈元狩队伍里的手下,谢宣很清楚这个事实,他身上穿着朝服,是煜朝皇帝的身份象征,反贼队伍里定然会有痛恨他到了极点的人。
陈元狩的亲吻夺去了他能呼吸到的一切氧气,狭窄昏暗的内,陈元狩的手臂拦在谢宣与硬木之间,谢宣细窄的腰身抵住了硬冷的束袖护腕。
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要亲人啊?
等谢宣回过神,他的身体在过分亲密的接触里软了一大半,沿着冰凉的硬木缓缓下滑,以一种极别扭的姿势躺在了座上的软垫与陈元狩的手臂里。
此时,陈元狩终于放开了他。
“过会到了吗?”谢宣问道。
“到了。”陈元狩松了手,乖乖起身。
马车一直没有停,行过陡坡时,谢宣刚脱去身上的黑袍,放到了座上,他正要解衣时,腰下忽然颠簸,衣带也随之松垮垮地跌落到了地上。
“车上有另外的衣服吗?”
问完话后,谢宣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伸手去捡衣带,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干什么……”谢宣回过头,望着身旁紧抓着他手腕的人,颇不悦地挑动了眉梢,“你又想亲我?”
“不是又。”陈元狩将他拉近,深邃的眼眸里照出红唇上被啃咬出的血丝,“一直都想亲。”
座上搭放的黑袍皱成一团,垫在腰下。
陈元狩帮他慢慢脱去了身上的朝服,视线凝视着修长白净的脖颈,毫无温柔可言地在脖颈正中间一口咬了下去,尖牙咬出了显眼的齿痕。
谢宣痛得眼角逼出泪来,“你干什么……”
“做印记。”
“什么?”
陈元狩低手摸索过紧绷的细腰,雪白的里衣被揉皱了一片,窄细的腰身在长指间颤抖着,他勾了勾唇角,指尖一动,松扯开谢宣身上仅剩的里衣的衣带。
寻到领地的恶狼抱紧了怀里的美人,贴在他耳畔沉声呢喃,嗓音嘶哑得不像话,“是我的。”
谢宣不跟疯子讲道理,低声应道:“不是你的。”
说着,他伸手阻止了陈元狩解他衣带的手,对方手上的粗茧摩挲着他的指尖,如今的境地里,一切触感都被警觉的感官放大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