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剑尖抵着跪趴之人的下颚,逼其抬头。
“你听命于谁?”
“我……”
锋利的剑刃逼近一寸,划破皮肉,鲜血滴落。
“大人您、您息怒啊!我、我真没听命于谁!只是前段时日,我收到一封信与一笔钱,叫、叫我在客栈里接应,事成后还有奖赏。我无妻无后,孤苦伶仃,当然想多挣几笔钱,用以今后治病养老,这才一时鬼、鬼迷心窍了,我再也不敢了!”
“谁给你寄的信?”
“是、是……”
刘福似有为难,不愿将心中的话全盘托出。
贾卿言起身,一脚将他踹到桌凳边,剑尖扎向心口处。
他唯恐小命不保,终于道:“是当今朝堂上的大将军!”
大将军?
姓白的这一家子,人还没死,便将阴魂不散这招使得这般出神入化了?
贾卿言再问:“那个姓宁的又是谁?”
“我不、不知道啊……”
“刘掌柜,我奉丞相口谕,前来华阳郡找寻失踪的圣上,若是你执意在此事欺瞒,该当何罪呢?”
刘福僵着脑袋摇头:“我没有撒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来有人想借我的刀杀你。”
“什……”
“如果局势并非对玄江郡的狗贼有利,你现在已经死了。”
“玄江郡……”剑刃偏离几寸,刘福总算能喘息几秒,思考间,他忽的瞪大双眼,“与玄江郡有……难道那男子,是、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赵阎王?”
贾卿言没否认。
“造孽啊!”刘福面色难看,哀嚎道,“我只想挣口粮食,怎的什么祸害,都朝我这小客栈里聚拢了!”
“我对你的身世经历不感兴趣,也可以先不计较你现在还在满口谎话。”贾卿言没闲情听一个狡猾的探子叫冤,“皇上还在险境中,此刻我便饶你一命,允你赎罪。”
他说:“待到皇上脱离危险,到时你可向皇上求情,由皇上来决定是杀你,还是不杀你。刘福,这样的安排,你可有异议?”
刘福慌忙摇头:“没有!只要大人不杀小人,小的甘愿为大人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贾卿言将剑收回鞘中,坐回原位。
“客栈外埋伏了兵马,边境又看管森严。你送的那张字条,纵使这些兵马不拦,也飞不出华阳郡。你急着邀功,字条却落不到你忠心追随的大将军的手里,你能向谁讨酬劳?”
一句话,好似寒冬腊月时,一盆冷水浇下,将刘福淋得浑身僵冷,也将他拉回残忍的现实。
被兴奋冲昏头脑后,他辗转了一夜,连未来去皇城讨好日子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