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花无百日红,韦家有好几人都脑袋不清,在应长川假装遇袭受伤期间参与了“逼宫”,并因此获罪。
韦家的地位因此事一落千丈,不但部分家产充公,且昭都那些故交好友都不再愿与他们有所联系。
因此,身为家主的韦书喜便咬了咬牙,选择携家带口迁往桃延发展。
“刚才那驾马车是从学堂方向驶来的,”江玉珣当即对玄印监吩咐道,“直接上前查看车中所载之物是什么,不得耽搁——”
漆黑的眼瞳如深潭一般望不见底。
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是!”玄印监当即领命朝巷内而去。
江玉珣则跟在他们背后快步走向小巷。
梁志为一边跟他一起向前走,一边犹豫着开口问:“江大人……这车里面?”
不等他说完,江玉珣便沉声道:“雪天道路湿滑危险,行走都费劲,梁大人以为有什么东西值得为韦家人费这么大的劲用马车运送,并绕路停在后门口?”
梁志为瞬间睁大了眼睛。
说话间,玄印监已经一脚踹开了前方的马车。
伴随着“咚”的一声巨响,车夫抱着头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同时大声叫喊着“饶命”。
玄印监直接跳到车内,一把将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
“是棉花!”玄印监的声音自巷内传了出来,一遍遍回荡在江玉珣的耳边,“江大人,马车内有一袋棉花!”
而另几名玄印监则直接进入韦家,押出了藏在里面的人。
江玉珣快步走来接过麻袋,他没有细察手里的东西,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韦书喜。
同时轻声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梁志为说:“有人里应外合,从学堂‘买’来了棉花。”
巷子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瘦死骆驼比马大,韦家乃昭都大族,江玉珣不信他们真的缺这一点棉花,甚至缺到了要与幼童抢棉花的地步。
韦书喜看上去五十多岁,身材痴肥。
直接被玄印监从被窝里抓出来的他只穿着一件中衣,此时正在雪地里打着哆嗦。
看到江玉珣的那一刻,更像是见了鬼一般地直往地上坐。
“江大人,江大人饶命啊江大人——”
“饶命?”江玉珣语气平静道,“听韦先生的话,您似乎也觉自己该是死罪?”
“不,不……”韦书喜疯狂摇起了头。
他在昭都时曾远远见过江玉珣一面,当时只觉眼前人清贵不凡,未曾料想到对方竟会有如此迫人的一面。
如今这一问竟直接将韦书喜吓破了胆。
不等给他多说的机会,江玉珣直接转身对玄印监
()吩咐道:“把韦家上下所有人和这袋棉花一同带回太守府,不得有漏。”
“是,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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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书喜是个软骨头。
江玉珣几乎没有审,他便将前因后果一口气交代了出来——
韦书喜不缺旧棉衣,但缺“新棉衣”。
他虽不像大部分百姓那样面临冻死的危险,但还想再穿得更舒服、更温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