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道:“这朵叫做‘忘我花’,你弟弟的续命方里有这一味吧?我若拿它作嫁妆,你娶不娶我呢?”
童冷苦笑一声,“你早就料想到了,不是吗?”他合上匣子,“我想见见兄弟们,把匣子给七弟。”
帐外忽然有人笑道:“多谢记挂,我们先来找你了。”笑声如银铃,充满调侃之意。
童冷和廖烟媚齐吃一惊,“吴兰心!”
吴兰心道:“客人已登堂入室,主人却还高卧未起,待客之道也太差了吧?”童冷急忙丢下玉匣匆匆穿衣,吴兰心又道:“你们慢慢收拾,我不着急,我们在客厅等你们。”
童冷着衣下床,见廖烟媚仍躺着不动,“你怎么了?”
廖烟媚淡然道:“你们兄弟说话,哪有我这外人插嘴的余地?你身上大法未成,又药力冲撞导致损精伤神,还要再多经四天的治疗和补救,切不可与他们一同回去。”
童冷停步回身,“你在生气?”
廖烟媚转过脸去不理他。
童冷道:“刚才我冤枉了你,现在向你道歉,好吗?”声音比起平常人虽然仍冷静得过分,但对于他本人来说,却比以往多了许多柔和的腔调。
廖烟媚道:“哼。”
童冷伸出左手与她十指交缠,脸上露出笑意,“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不该去见见我兄弟吗?”
廖烟媚与他相缠的手指倏然一紧,“你是说真的?”
童冷道:“难道你以为我是个食言背信的人?”
廖烟媚道:“你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觉得要对我负责?”
童冷道:“我现在如果说爱你,你一定不相信。不过我既然要你做我的妻子,不论爱你与否,都不会再去爱别的女人了。”
这番话虽不动听,却很真诚。廖烟媚抬起头看着童冷的面庞,他笑起来时,就象春风吹融寒冰,象一泓静水漾起微波,笑得真好看。她突兀地问:“有几个女人见过你的笑脸?”
童冷道:“六年以来你是第一个。”
廖烟媚终于展开笑颜,“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出去。”
童冷从内室走出来后,童氏兄弟吃了今天的第二大惊,这个人的表情敏锐而且生动,是如此开朗又富有青春活力!他是童冷吗?童烈险些以为又回到了六年前在倚天岛的生活,脱口叫了声“二哥”。
吴兰心抚掌笑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知四哥打算什么时候把四嫂娶进门?”
童冷瞪她一眼,眼角余光扫到她右边坐着的那个人时吓了一跳,“二哥?”
童忧仍然是男装打扮,但换了身白色长衣,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脸上再无风霜尘埃之色,一看就知是女子。
童无畏搭上童冷的肩头,“没想到吧?二哥是我们今天吃的第一大惊,你是第二个。”
童天赐皱眉道:“四弟,你和廖姑娘的事打算怎么办?”
童冷的口气毫不犹豫,“我要娶她。”
童自珍仔细打量他的五官,道:“她在你身上下毒你还要娶她?是为了我们吗?”
“他血中有毒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施行‘种毒归真’大法,尚差最后一个阶段就成功了。”廖烟媚打扮得齐齐整整地走出来。
童自珍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你能施行‘种毒归真’大法?”
廖烟媚道:“他方才过于激动引发了毒性,你能不能先替他看看?咱们稍后再讨论一下如何补救更合适。”
童自珍本来有许多问题要问她,不过义兄的身体更要紧,当下先给四哥把脉。
童忧起身牵住廖烟媚的手笑道:“想不到四弟这么个石头一样的人,居然有这么好的艳福。廖姑娘,令尊令堂住在何处?我们该赶快提亲下聘礼才是。”
廖烟媚道:“我这‘女阎罗’的称号承自先母,她两年前过世,至于我父亲,童七公子最清楚。”
童自珍的手一颤,自童冷腕上滑下,“令尊真的是先师?”
廖烟媚道:“二十年前,他为求取‘忘我花’来到这里,娶了先母,但太激烈的情绪对身体有损伤,几次发病,不得不离开我们母女。”她看了吴兰心一眼,“有这个前车之鉴,我劝你们在童自珍病未痊愈之前,不论有多相爱,也别做过激的事情。”
吴兰心虽然大胆,脸上也不禁一红,“多谢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