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冷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蛊鬼咕哝了一声,“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毒神道:“你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吗?比如时不时觉得全身鼓胀,非要出许多力气发泄一下才会平复;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脉骤缩,十分痛苦;要不就是……”
一个脆媚婉转的女音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扈先生,你对我未婚夫的健康很关心啊。”
毒神蛊鬼齐吃一惊,“你未婚夫?”
廖烟媚道:“我们门当户对,年纪相貌也相当,有什么不妥?”
毒神道:“‘种毒归真大法’深奥无比,而且施行期间瞬息万变,我穷心竭力研究了十几年仍然只有三成把握,你小小年纪,竟敢在自己未婚夫身上施术,难道已经十拿九稳不成?”
廖烟媚冷笑一声,“你们此番倚仗天圣宫和势力和我作对,就是欺我年轻,以为我的毒术再厉害也比不上你们两个积年老手,是不是?”
蛊鬼打了个“哈哈”,“贤甥女说的是哪里话?我们绝无此意、绝无此意。”他们虽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面对一个能施行“种毒归真大法”的人,无论这个人有多年轻,他们也得小心防范着。
毒神深沉地看了童冷一眼,“十几年来,我总共在三十个人身上施行过‘种毒归真大法’,二十个未及完成就死了,十个挨过七天的人中有六个成了白痴、两个成了疯子,都在不到一个月内死去,剩下的两个人也只活了不足三个月。我深知施行此法的艰难,就算眼前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我也难以相信。”
廖烟媚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毒神一指童冷,“让我检查他三天,如果他确定被施行过‘种毒归真大法’而且‘归真’成功,我就心悦诚服,奉你为毒宗之主。”
廖烟媚“嗤”地一笑,“扈先生,你在做梦?堂堂倚天岛主能让你摆来弄去、验血测毒吗?”
毒神被“种毒归真大法”冲昏了的头脑霎时清醒:李玉庭已死,童冷现在就是倚天岛主!他一生浸淫毒中,见世上竟有人能施行“种毒归真大法”成功,登时忘了世俗间的一切,此时脑筋清醒过来,尘世中种种利害牵绊、得失计较,一齐涌上心头,急忙转头去看薛衣圣的情形。
薛衣圣已经不象刚开始那般沉稳,剑法一变,如狂风骤雨,童天赐和童忧的身形再也不能飞纵自如。直到这时,双方才相互有守有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斗”。
童冷与李玉庭交手时如天崩地裂,声势浩大,他们三人动手却寒气森森,逼得靠前观战的人们不住后退,连那些毒虫恶物都逃得远远的,圈子越拉越大,但薛衣圣和童天赐还有童忧三人只在三丈之内趋避纵落,连三丈外鲜嫩的花儿都完整无缺。
三人已经从朝阳初升斗到日正中天,他们刚动上手时,还有人在暗数招数,但现在每个人都觉得有种沉重的氛围压抑在心头,令人喘不过气来,哪儿还有空数招?
吴兰心动容道:“我把薛衣圣看得太轻了!把大哥和我姐姐也估计得低了。”
猛然刀剑之气大盛!剑气刀光所过之处,石亭石柱、石桌石凳全崩塌下来,却没发出多大声响,也没扬起多少灰尘,坚硬的石料就象刀割豆腐一样被切成瓦砾般的小碎块,甚至有些变成了细砂。
石犹如此,处在剑影刀光中心的三具血肉之躯又如何?
童自珍喃喃道:“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发出的力量,等到四周最柔弱的花朵都被摧毁时,胜负就要分出了。”话音未落,院外的花树俱折、柔草如摧,碎枝残叶雪片般四外飞溅!童天赐踉跄后退,薛衣圣举剑向童忧当头劈下!
童天赐和童忧因为年轻,功力与薛衣圣尚有差距,但了正因为他们年轻,精神体力远胜于薛衣圣,薛衣圣深知如果再缠斗下去,他不输在武功、内力上,却会输在持久的战斗力上——功力越深的人并不代表体力越好,他毕竟老了,唯今之计只有以绝对强势的内力击破对方较弱的一环,才有胜的机会!
成败在此一剑!
赵相岩按刀而起,天圣君的下属们一拥而上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如果让自己的下属也一齐涌上硬闯,不是闯不过去,但这样就会引发一场天圣宫与九鼎城的混战,他就算胜了也会损失惨重,令九鼎城实力大减。
在这一瞬间,赵相岩心念百转,僵立未动,薛衣圣剑如闪电,童忧来不及腾挪闪避,只得以刀封架,“叮”地一声,刀断为二,薛衣圣的宝剑直劈下来!
童天赐在刚才那激烈的一招中被薛衣圣以强大的内力震退,内息滞阻,无力赶上前救护,眼睁睁看着剑劈下去,险些急得昏倒在地。
吴兰心低咒一声,箭一般冲上前去,半途上左腕却一酸,手中的凄艳剑被人取走,紧接着身子被斜推一把,卸却了她急奔之势,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圈子停住了,定睛一瞧出手的人,失声惊呼:“自珍!”
童自珍的身形比她更快,她刚喊出声,童自珍已经到了场中心,一抹清艳的红光飞起,拦住了薛衣圣的剑锋!
两剑相触,却没有撞击之声,凄艳剑顺着薛衣圣的剑锋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