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里有羞、辱、怒、惊,各种感觉都涌上了我的心头,就好象走在人多的大街上,突然被人看光了的感觉。
“双儿,不要怕我,”他脸上有怒,更多的是心疼,看着他脸上疼惜的表情,我怔怔的站在那里,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甚至有些酸。
他靠近我,把我轻拥入怀,“双儿,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相信我,跟在我的身边就好,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只有把你带在我的身边,才能摆脱掉他们,聪明如你,这个道理你也一定明白。”
我如一个柔弱的婴儿,汲取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的皂角味道,“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轻笑着把我从他的怀里拉了出来,低头认真的看着我,轻柔的帮我试去脸上的泪水,“双儿,我是个久战沙场的人,生死都看得很平淡,还会在乎这样的事情吗?”
他把我从新拥入怀抱,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摩擦着,“我要的只是你,让你昨天晚上受到那样的伤害,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对不起。”
我再也忍不住的啜泣出声,他不过只是见了我两次面而已,竟然对我用情如此的深,对不起这三个字有太多的人应该和我说,就是不应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有什么错。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我的是身后响起,我抬头一看,见父亲和大哥正站在不远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有话要和我说的样子。
“爹,”从瑞王的怀里退了出来,我轻轻的叫了声,虽然我不喜欢这里的家人,在遇到昨晚的事情以后,我还是希望家人能够安慰我几句。
“老臣见过瑞王。”
“臣见过瑞王爷,”大哥和爹走过来向瑞王爷行礼。
“不必多礼,”瑞王爷虚扶了一把,然后对我说,“双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要先走了。”
我点了下头,他转身离开,看着他飘然而去的身影,我感觉有些不真实,没有想到,优秀如他,竟然能够大度的接受我。
“瑞王爷位高权重,他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父亲的眼中似乎有些鄙夷,又似乎是在担心些什么。
我冷冷的一笑,他是我的父亲,可也是看不起我不在乎我的人,原本心中对亲情的渴望也一点点的冷了下去,“爹,没有什么,只是瑞王向皇上要了我而已。”
我尽量说的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是要看看,在他们听见我这个庶出的女儿要嫁给瑞王时,他们的脸上会有怎么的表情。
“做妾?”大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似乎就是给瑞王爷做妾,我也不配。
“不,是正妃,”我冷冷的笑着,像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只要别人稍微对我有点不敬,我准扎得他浑身是伤不可。
“正妃?”大哥似有所思的皱着眉,和父亲对看了一眼,然后站在一边不说话。
沉默了几秒钟以后,我开口说,“爹,大哥,如果你们没有事情,无双要走了。”
如此冰冷的亲情,不要也罢,我不带温度的笑了笑,转身离开,别人给我的侮辱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从他们那里再得到些。
“双儿,”从见面到现在,父亲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站住了身体,却没有回头,我不相信他们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
“双儿,你姐姐在宫中很不容易,爹和你大哥想见她一面都见不到,你有时间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出来和爹说一声,”父亲走到我的身边说,我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尽是慈父的焦急,却不是为了我。
第十六章 你爱我吗
这样的焦急却从没有在我的身上出现过,进宫五年多,哪天看见他为了我说过这样的话,就是想见他一面,他也未必愿意,现在却为了云韵跑来求我。
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差距会有这么大?
多日来的委屈化成了愤怒的泪水,在我的眼中闪着光,倔强的我就是不让那眼泪掉下来,忍住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爹,我也是您的女儿,十岁进宫,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您什么时候问过我一声了,那怕是双儿,你在宫中可好也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还是哭出了声音,说话的声音也变的大了起来,同时也颤抖着。
父亲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目光里多少有些愧疚,我不知道他的愧疚是不是演给我看的,因为他怕我会不管云韵,会让云韵在宫中受委屈,其实,我哪有那个能耐,要是有那个能耐,也不会保护不了自己。
“够了,无双,爹和我只不过找你办一点小事而已,有必要说那么多吗,好象刘家欠了你多少似的,”大哥闪身的挡在父亲的面前说。
我闭上眼睛和着泪水冷冷的笑着,睁开眼,迷着眼,我的声音冷的像的从地狱来传来,“大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云韵五年前就进入深宫,生死不知,父亲和家人连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说的时候,今天的话你还能说出口吗?如果是你和三哥前程无路,处处被挤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的目光冷如冰凌,不怒而威的看着大哥,他似乎被我的目光震到,过了半响,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父亲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在恼怒着,总之铁青着一张脸不看我。
现在的我已经无心揣测别人想些什么,我自顾都不暇,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见他们不在说话,转身离开,走了十几步远,他们毕竟做了我五年多的亲人,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见他们还是站在那里。
心里感觉一阵妒忌,为什么最平常的亲情我却没有,“姐姐在宫里很好,皇上表面上冷落她,只是为了要保护她,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