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能自己想明白的。”荣蝉自信道。
克洛斯猛一甩手,荣蝉跌倒在地上,粗糙冰冷的地面蹭伤了她的膝盖。疼得她闷哼一声。
“唉……”克洛斯一声长叹:“我明白你地用心。你需要我,我也不想死。你能大费周折为我找来珍惜的巫妖之实,已经算是尽心,我还能奢求什么……”
他苦笑摇头,神情间说不尽的凄然。
小撒上前扶起荣蝉,蛇蝎美人此时才柔声道:“克洛斯,我相信你,以你的天才,你一定可以找到复活自己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在想办法破除你的巫妖之身。我们还能正常地在一起。”
克洛斯低头苦笑道:“好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荣蝉并不强求,对小撒使了个眼色,小撒扶着她慢慢走出去。
两女走后,克洛斯脸色突然一变,恨恨道:“破除巫妖之身,说得简单,要是巫妖之身真的这么容易就能破除,几千年怎么没有一个巫妖办到!”
雪花已经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富贵大区内的一条街道上。马车的车轮压过地痕迹,呈两条平行线一直向前延伸去。顺着车轮印追上去,沙拉…亚伽坐在马车中。她的嘴角扶起一丝得意地狡笑,马车颠簸。时起时落,那一丝狐狸般地笑容越发显得诡异可怕。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情景来……
“大皇子殿下,我有线索表明玛瑞斯公国已经投靠了三皇子。”
“哦。什么线索?”
“就是今天的比赛……”
洁白的雪花飘落,掩盖了车轮印,也掩盖了德尔逊王城一天的罪恶。
葛征家的早餐可能是这座大陆上最壮观的早餐,一群饕餮能让大胃王目瞪口呆。
葛征对于索尔格维伦面包屑乱飞的吃相早已经习以为常,实际上索尔格维伦已经很“克制”了;记得刚来的时候,索尔格维伦有一种奇怪地习惯:不论吃什么东西,都是撕扯的。现在,起码懂得了门牙具有咬断食物的功能。
“先生……”一个卫兵气喘吁吁的跑来:“这是皇城内地人送来的今天的题目。”
葛征接过命题纸,一面喝着热羊奶一面随手翻开那张纸。
之所以喝羊奶,完全是因为沙拉地原因。因为葛征给她起了一个奶牛的外号,所以迪诺拉强烈建议把早餐所有的乳制品全部换成。她的理由是“牛奶”让她恶心。
今天的题目材料限定又换了一批,并且在页末明确标注出来:不得与昨天的作品重复。这个重复包括样式和功能两个方面。
菲菲小姐还在为昨天的比赛愤愤不平:“哼,那三个评委根本就是瞎子,竟然判那个洛伦特获胜,这根本不可能,他们一定收了沙拉的金币!老师,您今天更要小心了。”
葛征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去德克蒙特那里一下。”
城内的主要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除,不过已关门外还是白茫茫一片。葛征刚刚走出驿馆大门,一驾马车飞驰而来,车轮扬起一片雪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葛征面前,车门推开,是一张陌生的脸:“大师,真巧啊,请上车一叙。”那张陌生的脸却露出很友好的笑容。
葛征这边一怔的时候,那人已经说道:“在下是三皇子府内的人。”葛征能猜到三皇子专门派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他不是不想结交权贵,既然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可是他不想结交三皇子这样的权贵。虚伪、残忍嗜杀,按照方士们的说法,绝非明主。
不过葛征可不会傻乎乎的脸色一臭,冷冰冰的一句“不去”把人顶回了姥姥家,他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苦笑,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人约好了,今天不方便,改日一定登门拜访。”那人一楞神,葛征已经长长一败,然后扬长而去。
马车上的中年人皱起了眉头,车夫手中握着缰绳,手臂上青筋虬结,好似一条条乱爬的蚯蚓。另外一只手始终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那下面盖着一柄薄刃战斧。“先生,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来?”车夫恶狠狠说道。
“不必。”中年人轻轻一眯眼,鼻子中冷哼一声关上了车门:“回去。”
葛征找到德克蒙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德克蒙特有些不满道:“大师,如今这么关键的时刻,您不在家里研究炼金命题,却去找那个比尔蒙多,这是比赛,大师,他败了不能怪您的道具啊。”
葛征总不能跟他明说,三皇子的那一具魔兽装备也是我炼制的,否则还不知道德克蒙特怎么看他呢。他心里懊恼不已,一百万金币而已,二来这么多的麻烦,看来就算是卖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卖的。尤其是准神器这种东西,更要知根知底。
卖给格罗妮娅,很安全很放心,可是像这一次在冒险者工会卖掉的这一件,惹来了五穷无尽的苦恼。看来自己以前那种低调的作风并没有错,至少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只是,一入王城,身不由己,现在想低调也不可能了。
他执意道:“你别管那么多了,带我去就是了。”德克蒙特无奈道:“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住在哪里,只能带着您慢慢找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葛征恐怕都不会相信,繁华无比的富贵大区中,竟然也有这样破败的院落。
一道矮门,两块门板,有虫子喜好老木头的味道,在其中筑巢。石头围墙上长满了青苔,在青苔死了又长、长了又死的生命轮回之中,落下了一块块灰色的斑痕,就好像得了皮肤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