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和广场上配置了弩炮和投石机。防区内各大建筑物均由地道沟通。防区的核心阵地是凤凰寺。庙墙底层厚约两步,周围还设有用巨石和泥土作成的防御墙。寺庙门窗均用砖石堵塞,只留出小小的发射孔和观察孔。寺庙以西、以北构筑有十五个大型箭塔;寺庙西北、西南各挖掘了三道堑壕,堑壕与寺庙地下室由交通壕连接。堑壕前构筑有防御泰坦战车的横沟,在其内灌满了水。核心阵地由狴奴族法隆近卫军、其他四族族长的亲卫队等约五○○○人和三个弩炮千人队、一个拜火教圣武士营和术士营防守。
二十九日黎明,攻坚战斗开始。所有攻击部队均编组成以步兵为主体,加强有泰坦战车、火炮、拜火教术士及工兵小队的强击营或强击群。起初,新月联军决心利用强大炮兵火力压制的有利时机,从行进间一举强渡内护城河,从四面同时实施攻击,但事与愿违,在预定渡河地段强渡时,遭到异族联军顽强抵抗,冲击受挫,被迫重新组织进攻。
从南面攻击的各强击营和强击群,经三个半时辰的侦察和准备,于午后再次发起攻击。攻击前,炮兵实施了半个时辰的火力准备。纳蒂族近卫步兵第一一一团步兵第一营组成的强击营,沿内护城河宫桥发起冲击。此时,炮兵以火力压制宫桥另一端异族联军楼宇内的射手们及其它暗堡;工兵冒着漫天箭雨排除宫桥接近地和宫桥上的陷阱,拆除异族联军架设起来准备阻敌的路障。随即,泰坦战车和步兵乘势向宫桥接近。当进至桥前广场时,埋伏在桥头的异族联军以巨型投石机、重型弩炮和掷雷器突然猛烈射击,新月联军泰坦战车、步兵前进受阻。激战近半个时辰,仅有几名步兵在炮火和烟幕掩护下冲过桥,而泰坦战车则在异族联军掷雷器、喷火器等反泰坦战车武器的封锁下,无法过桥。焦急之中,新月联军步兵急中生智,在泰坦战车上挂满发烟罐。待引燃发烟罐后,冒着浓烟的泰坦战车向宫桥冲击,同时边冲边放箭开炮,就这样成功地冲过了该桥。
另一支强击营勇猛发起冲击后,一举攻占了内护城河拐弯处右侧的一个街区,并在烟幕掩护下冲进岸边的一座楼宇,用火攻消灭了藏于地窖的敌人,在岸边夺取了一个宝贵的立足点。对岸的炮兵迅速占领岸边发射阵地,对异族联军内护城河边的暗堡和纵深目标实施直接射击和压制,掩护步兵快速渡河。另外有几支强击群,沿凤凰城的下水道歼敌,也先后进入第十三防区,并开始强击。经过激烈战斗,各部队均克服水障,突入第十三防区,在岸边站稳脚跟,并转入防区内进行攻坚战。
攻击时,新月联军对各强击目标实施了大约两刻钟的火力准备,尔后各强击营对各自打击的目标发起攻击,将异族联军分割成数块。纳蒂族近卫步兵第一一一团的一支强击营,在攻击黑马大街交叉路口的石质建筑物时,遇凤凰城兵团近卫师冲锋营顽强抵抗。该强击营即以重机弩、冲锋弩封锁窗口,以“鹞”式速射炮攻打敌藏身地点,步兵则在火力掩护下向楼底接近,并冲入楼内,很快占领了这座建筑。其他强击营也先后攻占了龙潭监狱、中央驿站、近卫骑兵广场、黄金汗宫等目标,并从多个方向直逼异族联军最后堡垒——凤凰寺。
十一月二十九日中午,高唐北方集团军下属的飞龙军团打响了夺取凤凰寺的战斗。新月联军三个团的兵力将其团团围住。新月联军首先集中九十八门火炮,对寺庙实施两刻钟轰击,并以大口径、大威力的火炮抵近寺庙,对其防御墙和庙墙底层实施直接射击,打开众多缺口。尔后,新月联军步兵在浓烟掩护下,接近庙墙底部,通过打开的缺口冲入寺庙内,自下而上逐层逐屋清剿敌人。午夜时分,新月联军士兵将战旗插上了不死殿的圆形拱顶,所有战斗结束,二五○○名残存的异族联军官兵被新月联军俘虏。三十日凌晨,穷途末路的基茨·布尔曼自知罪孽深重,在凤凰寺的象牙塔内横剑自刎。三十日黎明前,守城异族联军所余七万多人全部投降。
帝国历八一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新月联军攻占了异族联盟的最后堡垒凤凰城,结束了新月联军在草原战场的最后一仗。基茨·布尔曼也在这一天从历史上消失了。
在攻克凤凰城的战役中,新月联军共消灭异族联军七十个预备役步兵万人队、二十三个重骑兵万人队和轻骑兵万人队,俘虏异族联军四十八万人,几乎每两个异族联军官兵中就有一个人被俘虏。而根据战后统计,从攻克凤凰城的战役打响,到异族联盟宣布无条件投降,在仅仅持续了三天四夜的战斗中,新月联军死伤高达三十多万人,平均每五个新月联军官兵中就有一个人倒在了攻克凤凰城的道路上。不过期间新月联军英勇善战,战绩卓著,亦为新月盟后来的城市攻坚战积累了无数宝贵经验。
帝国历八一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清晨,米洛斯号(注:南疆工部司制造的血月级泰坦战车)离开了天福镇,朝凤凰城驶去。
车厢外打扫战场的行动仍在继续着,由爱德华·蒂奇、格伍夫、潘德拉、罗门、埃克特、拉塔卢、魏良政等七人组成的临时联合司令部负责指挥。
车厢内荟萃一堂的除了法塔娜、金破天、耶律旻宁外,还有遍体鳞伤且迄今昏迷不醒的龙疆,以及听闻魔师失踪后,不远万里星夜兼程飞来的龙族三巨头克罗蒂、沙穆、席德尔,他们代表的是整个新月盟总部对此次突发事件的看法。
米洛斯号必须尽早赶到凤凰城,调查可能是失踪案最新的一个线索,六人并不担心被俘虏的异族联盟高层不招供他们的阴谋,因为必要时调查委员会可以授权不择手段地获取情报。这无疑是个糟糕的决定,将对稳定刚刚投降的异族联军官兵情绪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但是在新月盟的领袖受到最可怕的死亡威胁时,他们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柳轻侯真的发生意外,新月盟成员中最强大的南疆会作出什么反应呢?
这是没有人可预先估计到的。数年来,南疆人在柳轻侯的英明领导下一直过着风光富足的生活,多次打败了几乎不可战胜的强敌,脚下全是被征服的土地和败亡者的尸骨。这些空前巨大的成功,使他们认为柳轻侯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自己则是神的子民。忽然间对他们说你们的领袖在米洛斯大草原离奇失踪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请你们节哀顺变,他们的感受会是如何呢?
由于环境的不同,产生了文化的差别,每个地区都有其独异的风俗习惯。不过法塔娜知道政治手段总是相通的,如果真应验了最糟糕的臆测,虽然冰岛王国、米洛斯军区、高唐帝国联手实力不弱,仍无法抗衡愤怒无比的南疆军进攻,而作为柳轻侯的继任者,为了抚平南疆人的心灵创伤铁定会发动一场惩罚性的战争,异族联盟灭亡了,占领米洛斯大草原的新月盟三大成员将无可幸免地成为替罪羊。
因此法塔娜打定主意,要竭尽全力去找回柳轻侯,避免新月盟土崩瓦解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她将不惜任何代价,这亦是一名领袖的责任,尽管有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
米洛斯号进入凤凰城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无伦的压力,那来源于俘虏即将说出的柳轻侯生或死的口供。
六人呆呆地坐在车厢四角的沙发上,各有所思,满怀感触,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相隔良久,法塔娜幽幽叹了一口气,凝视克罗蒂清丽的玉脸道:“你在想轻侯吗?”
克罗蒂望往窗外满目疮痍的城市,消沉地道:“不,我在想着异族联盟将来的命运。假若他们派出的人马伤害到了魔师大人的一根毫发,格米亚商会将绝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人,无论是男女老幼,也无论他们逃到了多远的地方,迟早也会给我们寻到碎尸万段,让他们明白人类最悲惨的命运是什么样子。”
法塔娜苦笑道:“事情还远没发展到那一步,你毋庸太悲观了。根据现场遗留的线索显示,二十七日凌晨袭击轻侯和龙疆的敌人中,大约有六百名刀斧手、六百名神射手和三百名拜火教圣武士长和术士长,总数不出一五○○人规模,均为异族联盟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高手,所以他们这次突袭行动,能够很快就得到成功,整个过程不足一刻钟,叫当地驻军措手不及。我想敌人如此兴师动众,目的绝非仅为刺杀轻侯,而是想要生擒他作为威胁新月联军撤兵的筹码,否则留下轻侯的尸体,岂非更能让我们悲痛莫名,何必带个累赘离去呢?若他们的目的只在于此,轻侯自会安然无事,因为我们一定会确认轻侯性命无碍后,才答应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所以你尽量往好处想吧,轻侯一定不会有事的。”
克罗蒂道:“可是为何敌人至今都杳无音信呢?按理说在我们发动总攻后,他们应该立即作出反应才是啊!唉,他们的真正目的着实教我猜不着也摸不透。还有事发前米洛斯第三集团军在天福镇周围布置得固若金汤,为何整整三营一五○○名敌人竟能顺利入侵威利古堡而不被发觉?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外,想想也使人心寒,不知陛下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