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伍展开飞鸽传书,“老肆说,后日便能将客人请至幽狱。”
“好生招待。”东方离笑容阴郁,“她们可是我的贵客。”
“是。”无常伍拱手一拜。
没过多久,无常伍便陪着东方离来到了石窟内院。说是内院,其实是自上而下凿出了一个低谷。每逢晴好月夜,月光便从上面倾泻而下,将这幽静的小院照得极是明亮。遇上雨夜,雨丝嗒嗒打在瓦砾上,这小院就跟修在山下一样,不像其他人住的洞窟,抬头是可以瞧见天幕的。
这内院是东方离专门命人凿出的,只是因为夫人怜妆初醒那几日,一直歪头看着洞窟缝隙中漏下的光亮,一看就是大半日。
看顾内院的婢子瞧见教主来了,赶紧恭敬迎接。
“参见教主。”
“夫人醒了么?”
“回教主,尚未。”
“那我过会儿再来。”
东方离干脆转身,本想瞧一眼怜妆再去办正事,既然她尚未醒来,那便先去把却邪堂那人打发了。
这次她走得很快,无常伍也不敢出言打扰。
两名婢子盏灯照明,很快便来到了设在雪山脚下的见客厅外。
那客人披着斗篷,半张脸庞陷在斗篷的阴影里。终于等到了东方离,他强忍下不满,对着东方离拱手一拜,“教主。”
“说完你想说的,就滚。”东方离并不给他面子,走入见客厅第一句就让那客人的脸覆上了一层霜雪。
这客人显然是不敢对东方离宣泄任何情绪的。他微整情绪,肃声道:“近日北疆来了不少朝廷的人。”
“不止,还有其他三家的人。”东方离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
客人皱眉,不解问道:“既然教主知道,为何还让那么多人在大胤出没?”
“你在教训我?”东方离似笑非笑,语气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杀气。
客人咬牙道:“打草惊蛇,并不是好事!”
“他们总要知道的。”东方离说得淡然,“我沧溟教三年之内定会杀回中原,而你……”她难得地静静地看了客人片刻,“藏不了多久了。”
客人其实已经后悔多年,与沧溟教联手,无疑是与虎谋皮。如今虎已长齐獠牙,他却沦为了她的过河小卒,只能往前,再不能退后。
“放心,我是个守诺之人,答应你的事,一个字都不会反悔。”东方离幽幽说完,笑问道,“若是你想留下喝一杯喜酒,也可以在幽狱小住几日。”
客人问道:“喜酒?”他在这里等候东方离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变化。沧溟教以“奠”为喜,所以这见客厅中贴满了白纸黑字的“奠”字。他知道沧溟教近日有喜,只是没有想到江湖上传言的教主与夫人大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