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李自成与李过,虽然脸色略显憔悴,但身上不见伤痕,精神也足得很。
想来,是牢头王杂毛拿了钱财,照顾的原因。
王杂毛此人,虽然贪敝好财,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倒也守信,不失是一条汉子。
队伍最后,则是两顶轿子,轿子两侧,高家高老爷子高时雨,与其他几个富户乡绅,随侍在两旁。
菜市口早已搭建好了行刑台。
三班衙役环绕行刑台站立,腰胯腰刀,另有白衙帮闲上百人,手里长枪挺立,将围观的群众逼退三丈开外。
轿子落下,从轿子中,各自走出一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县令晏子宾,另一人面色白的过分,身穿太监服饰,正是前来米脂县生财的矿监张辉。
县令晏子宾与一众县吏,乡绅,请矿监张辉东坐。
张辉也不推辞,走到案台东侧一张太师椅前坐下。
县令晏子宾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案台后,李主簿与高典史分立两旁,艾县尉则站在台上,手扶着腰刀,警惕四周。
李主簿乃是米脂县另外一脉李姓出身,与李自敬他们这一脉,毫无半点关系。
高典史出身东高家族,是高时雨的同族侄孙,艾县尉出身小艾家族,是艾昭的堂兄弟。
县令晏子宾看了一眼天色,便对李主簿说道:“李主簿,可以宣读二贼的罪状了——”
“是,下吏遵命——”
李主簿走到行刑台中间,面向众人,打开宣判状,念诵道:“兹有治下双泉里李家站李自成,李过叔侄二人,从贼首王二,种光道,祸乱乡里”
“县尊为警醒四民,上报州城,不待秋分,与今日午时三刻,将二贼斩首,以儆效尤!——”
刘宗敏悄悄来到李自敬身边,骂道:“入他娘的狗官,俺黄来哥,一直在银川驿,何曾去过白水县从贼?”
“满口胡拆,信口雌黄,简直该死啊——”
李自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狗官,无非是收了艾家的银子,害我二兄的命罢了!”
李自敬没有看见艾昭,或者艾家其他人出现,想来,一方面是因为艾飞朋失踪,只顾着四处搜寻,另一方面,三叔公带着一众乡邻堵住了艾家庄,让艾昭心中警惕,不敢出来。
如此倒好,等会来个瓮中捉鳖。
刽子手已经开始拿出磨石,将怀里的鬼头大刀,浇上水,刺啦刺啦的磨起来。
李主簿宣读完判决状,走到李自成与李过面前,开始验明正身。
“二位,哎,一路好走,俺已经暗中吩咐了刽子手,等会给二位来个痛快!——”
李主簿飞快的小声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李自成微微点头,李过嘿嘿冷笑,二人早已看见下面人群中的李自敬等人。
“回禀县尊大人,此二贼已经验明正身,无误!”
县令晏子宾看一眼天色,拿起签筒里的令签扔下:“斩!——”
三班衙役狱卒齐声呼喊:“斩!——”
另有衙役点燃号炮,两个刽子手走到李自成与李过背后,一口酒喷在鬼头刀上。
爆喝一声:“上路了!——”
奋力扬起刀,朝二人脖子上砍去。
行刑台外,早就等候在房顶上的高一功,高桂英姐弟二人,齐齐拉弓射箭。
利箭划破空间,咻地一下,便穿透了两个刽子手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