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内其他人都是脸色难看,鞑靼从归德堡方向过来,而那沈氏娘家角河堡也在那个方向。
众人不语,刑二带着哭音自语:“幼娘,俺的幼娘,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忽然,刑标想到了什么,尖声叫道:“俺婆娘与女儿也在外面!”
李自敬李自成陡然一惊,全都脸色大变。
正北方向,忽然马蹄阵阵,夹杂如野兽般的呼嚎怪啸,又有烟尘数股,遮天蔽地。
烟尘中,北虏鞑靼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二十多个身穿大明服饰的百姓在惊恐奔跑。
这些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惊慌哭喊,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
鞑靼骑兵在后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左手马鞭,右手弯刀,呼喝怪笑,前后奔突驱赶。
他们还是老样子,不急着对百姓下手,想赶着百姓向墩堡这边,试图逼开墩门。
忽然,刑二嚎的一嗓子号哭:“是幼娘,天啊天啊,我的幼娘她真的遇到了北虏。”
众人看去,果然,一个鞑靼骑兵怀里,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不是刑二妻沈氏是谁?
此时,她发髻散落,上衣破烂,下衣罗裙已经成了布条,露出大片肌肤,朝银川堡哭喊着救命。
百姓前面,又有两个女子跑在最前面,全都身上沾满灰尘,衣服上隐隐渗出血来,鞋子也跑掉了。
正是刑花喜与她母亲常氏。
二人身怀武艺,体质较好,所以跑在百姓前面,但外出时没有带武器,被鞑靼骑兵驱赶,捉拿时,赤手空拳与鞑靼骑兵打斗时,都受了伤。
刑二妻沈氏,凄厉的声音喊起:“二哥,当家的,快救救俺。——”
刑二扑通一声跪在总旗刑标面前,哭着喊着:“大人,老爷,快开门,让俺的幼娘进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刑标也慌乱哭道:“俺婆娘与女儿也在外面,俺怎么不想开门?”
“可若是打开堡门,鞑靼骑兵肯定跟着杀进来,他们凶悍,人数也多,咱们肯定会被全杀死的!”
刑二闻言,看向四周,常十八常十九与张成几人,全都低着头,眼神游弋,想来是不愿开门。
总旗刑标虽不舍妻女,但生死关头抉择,为了自家性命,也只能选择先保住自己。
刑二脸上死灰一片,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喊着‘幼娘’,暗自垂泪。
北虏鞑靼野战悍勇,在后金兵威还未巅峰之时,他们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厉害的骑兵。
鞑靼骑兵驱马上前,大声对墩墙指点取笑,一边还用鞭子抽打着四周的百姓。
尤其姿色出众的沈氏,更是被几乎扒光身上的衣服,身无片缕,在马上被肆意玩弄。
堡外百姓凄凉绝望的哭喊,特别是沈氏被凌辱时的哀嚎,更是让人揪心,墩台上众人铁青着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李自敬拳头攥紧,脸色涨红,看着沈氏等百姓的惨状,心中怒火填膺。
他从后世来,何曾见过这等人间惨剧,如今亲眼目睹,只恨自己手里长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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