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公主白了了一眼,没理这个兄长,自顾带着一个戎装侍女往后堂去了。
安阳也没阻拦,笑着对我说:“三妹夫,我这个三妹妹怎么样?都说是匹烈马呀,驯服她费了不少功吧。”
这个安阳太子左一个“三妹夫”右一个“三妹夫”叫得我头皮发麻,而且哪有长兄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这时,我带来的随从将礼物一件件抬上来让安阳太子过目,安阳太子摆摆手说:“不用看了。呃……三妹夫地眼光我是知道地,肯定都是好东西,我喜欢。”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安阳太子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而且,不知为什么,我非常讨厌他,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白白胖胖的尤购小心翼翼地问:“原侯爷率军东征。怎么有空回来?”
我勉强排遣心中地厌恶。笑道:“帝国大军已经拿下了夷州,我就回来一趟,一是传捷报,二是贺储君新立,三嘛。我的妻妾们想我了,哈哈。”
“原大人,太子爷是国之储君,在太子爷面前你怎能自称[我],得称臣才是。”
与我有宿怨的毕仲阴冷冷地提醒道。
安阳太子长眉一轩,宽容地说:“无妨无妨。三妹夫。听说夷州守将浪孤天夫妇身怀异术,手下更有雄兵十万,征东军敢不过是十万人,千里行军,是如何在短短数日内赶到夷州并击败浪孤天的?”
我观察着这个安阳太子,说道:“太子爷真是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呀,区区夷州敌将,太子爷竟也知道。太子爷睿智!”
我这么一夸,一边地毕仲、尤昀争先恐后地末送谀词,什么太子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太子爷目光如炬巨细无遗、什么太了爷龙威远播敌军丧胆,似乎打下夷州不是我原澈地功劳,而是因为安阳太子威风凛凛把几千里外地敌人吓跑的。
毕仲、尤昀猛拍马屁的时候,我突然发觉安阳太子搁在身边檀木茶几上的右手小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这是轻松得意的姿势,一般人都是用食指、中指或者无名指敲,用小指敲地极少,我以前只见过一个,眼前的安阳兄第二个。
我的心里起了极大的震撼!
安阳太子笑着制止了两位奸臣的滚滚马屁,说:“这是少师大人的军功,你们不要给抹杀了,我们听听少师大人是如何智取夷州地,三妹夫,请讲……”
我心里如乱马奔腾,跑着跑着,乱马归队,纳入统一的奔跑线路,我心里的疑团也一一解开,我明白了,这是个惊天大阴谋!
安阳太子见我半晌不说话,作色道:“少师大人,你没听见我的问话吗?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储君放在眼里?”
我定下神来,笑道:“臣岂敢,太子爷不日就要身登大宝,号令天下,原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一国之君作对呀。”
安阳太子转怒为喜,眼里闪着揶揄讥讽之色,笑道:“那就请说说征战之事吧,让我亲耳听听三妹夫的丰功伟绩。”
脚步声响,寿阳公主急匆匆出来了,满脸怒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说:“原澈,我们走!”
我巴不得要离开,口里说着:“寿阳,怎么回事?”
人已经站起来跟着她走。
寿阳公主狠狠瞪着安阳太子,怒道:“我们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快走!”
拖着我就走。
我显得很无奈的样子,边走边告罪道:“太子爷,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请罪,毕大人、尤大人,两位陪太子爷多聊聊。”
安阳太子没有开口,我走出很远,依然能感觉到他阴沉地目光盯着我脑后勺上,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冷笑。
坐到马车上,我问寿阳:“你在后面看到什么了,这么生气?”
寿阳一直在气得摇头,不敢相信样子,说:“安阳成了魔鬼了!”
“此话怎讲?”
“我刚才进去见到芳尘姐姐,她躺在床上,我以为她病了,她一见我就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却让我转告她父亲畋陵公,接她回娘家休养几天,不然她就要死了……”
我心里也猜到了什么事,问:“太子妃是被安阳折磨成这样的?”
寿阳看着我,惊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他就是这种人,以虐待美女为乐的。”
寿阳摇着头说:“安阳他不是这样的人呀,他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