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崔龄来了以后,贺楼伏城第一次听见有人想搬出去。
贺楼伏城不懂,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在这里他们也可以过活。
西院虽然是他做主,保不齐像今日这样,有人把手伸过来。
大概崔龄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反正他即使搬出去住,也斩不断身上流淌的血,只能一辈子折在贺楼府。
但是七娘怎么办?
不容他细想,房里一阵骚动打断了思绪。
贺楼伏城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七娘折腾着双手,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像是受惊的野兔手脚并用地遮掩着什么。
“怎么了?”贺楼伏城问道。
七娘撑起半个身子,又重重地摔在床上,前胸砸在木板上,疼得眼眶湿濡。
“公子,我还是回我那屋吧。”
被人看到又得说闲话了,到时候再走今日这一遭,她可只有一条命啊。
“今夜就睡这。”贺楼伏城把人往里头挤了挤,坐在床边说道。
“啊?”七娘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背后升起一道灼热的目光。
背上盖着的被褥轻了几分,七娘把头埋在臂弯里,说道:“公子别污了您的眼。”
贺楼伏城笑道:“以前练武的时候你也没少见过我皮肉绽开,怎么不怕污了自己的眼。”
“那是公子长得俊,怎么都是好看的。”七娘心直口快地说道。
“疼吗?”
锥心刺骨的疼已经过去,撒上药粉的地方劈里啪啦的炸开来,连同针尖扫过指腹般的瘙痒。
“不疼,凉飕飕的,还有点痒,我自己够不着地方。”
疼,咬咬牙还能忍下来。
痒,勾的心里毛毛的,怎么也忽视不了。
当手触及不到的时候,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贺楼伏城敲了下她的脑袋,说道:“她们打你,你就让家人打,傻不傻啊。”
“我反抗了啊,”七娘说道:“然后肚子上挨了一脚。”
“打架的时候,人一多千万不能顾头不顾腚”
七娘絮絮叨叨地念着,贺楼伏城坐在边上,晦暗不明眸子里跳动着烛火,时不时应两句声,又够她唠起来。
等身上的精神气耗光了,就趴在里头,垫着胳膊沉沉睡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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