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另一大汉援救不及,破口大骂:“你娘的。”
手中银枪便随着他的骂声,笔直的扎人水上漂咽喉,一股鲜血,自水上漂的后脖子处冒出来。
大汉似是忿怒异常,扎入水上漂脖子里的银枪尖,猛的往后方拨去,且顺势一脚踢在敌人的头上,一声低沉的闷哼,水上漂这回真的不动了。
一具具黑衣汉子的尸体被倒吊在树林里,每个人的头相距地面不过一尺远,倒是尸体倒垂下来的双手,几乎能触及地面。
这三十名灰衣大汉很快的把所有十一具尸体全部倒吊在大树下面,他们便把所有死伤的兄弟也集中在一起,便由那替沙宏基治伤的四人,分别为伤者涂药。
那面--
十三豹人的童中显然倾出全力与连大忠、公冶羊二人搏斗着肩窝与大腿上的血洞似泉,但他那粉面的脸上,依旧那么的淡红,大砍刀挥舞得更见凶猛。
银枪似虚似幻的旋刺中,连大忠嘿嘿怪叫道:“童中,你这几下子颇够份量,难怪你狂,更难怪黑龙会的十三豹人唬人,但十三豹人即将只有十豹人了,难道你还不清楚此点?”
双手合握刀把,猛烈一阵快杀,童中七窃生烟的叫道:“不要得意,现在为时尚早。”
灰影交错猛刺,公冶羊手掌合着鲜血,戳力握着银枪,抖出七朵枪花,劈头盖脸的罩向童中,冷沉的喝道:“奶奶的,你还能挺多久?”
童中桀桀怪叫道:“挺到他们一个个死绝……。。”
连大忠怒极,狂刺十八枪,旋身又是二十一回马枪,道:“娘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半空中一个腾翻如鹰,童中眼角同时瞟向四周,不由得暗自一惊,怎的才这么一会儿,兄弟们全不见了,眼皮底下全是清一色的灰衣大汉。
高吭的一声狂叫,童中道:“喂,我们的人呢?”
围在四周的灰衣大汉闻得童中的呼叫,得意的便哈哈大笑起来。有个年轻的汉子指着树林子,尖声道:“望乡台上等你去一齐回老家吶,儿。”
怒劈十三刀,童中粉脸上汗滴与血滴抖洒得宛如两滴般,突然又一次拔地而起,半空中他看的稍稍清楚,树林中倒挂着的尽是黑衣汉子,酷似吊着待宰的黑猪。
落地偏身横移,直往围着他的灰衣人杀去,不料迎面灰衣人毫不稍让,挺枪猛刺。
童中半声不吭,嘴巴紧闭,足尖倏旋,大砍刀自下而上,“咻”的一家伙便将一个灰衣人连肩带臂砍成两段,右足力蹬,另一名灰衣大汉已弓腰拖枪倒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墙上,软叭叭的坐了下去。
童中正待往高飞处冲过去,几声怒叱便在这时响起,十几个灰衣大汉,已经分自两则围抄向童中。
一般情势来说,长枪门人多,一上来,很快的便吃掉十名黑龙会弟兄,如今所剩只是两名,这两人则是江湖有名的杀手,黑龙会的十三豹人,长枪门要想很快的把这二人收拾摆平,只怕真得有所牲牺了。
这时--
高飞与方一炮、褚彪三人正火并得难解难分,高飞闻得童中的叫声,早嗔目大吼:“童中,英雄不论高低,他们已为黑龙会尽了大忠,将士难免阵上亡,你我也不能替黑龙会失面子,好兄弟,你我同这帮杂碎豁上吧!”
高飞的语音厉烈而铿锵,但童中却无法回答,就在十几支长枪生把他堵住的瞬间,连大忠与公冶羊已并肩挽枪腾空刺来,种“嗖嗖”暴响夹着一片锐风来自身后,童中半声难吭,蹲喇旋,两支银枪擦着他头肩而过,他看也不看的旋刀疾斩。
身面,公冶羊忙竖起枪杆力阻,阻是阻住了,但他尚未运足力道在枪上,但听“叭咚”怪声中只听得“嗷……哟……。”
公冶羊那张冒汗泛青的脸突然怪异的扭曲,他张大着嘴巴瞪着眼珠,右手抛枪,一把抓住敌人砍在左上臂中的大砍刀,鼻口喷血,龇牙咧嘴……。。
童中久战已疲,这一刀砍中敌人左上臂骨头里,未能即刻拔出刀来,见敌人伸手抓刀,猛的抬起左脚踢去。
其实,童中的一刀,足以将敌人砍断一臂,却因敌人竖枪杆一阻,才把刀刃夹在骨肉里。
童中左足踢上公冶羊的右腰,鲜血也正自公冶羊的右手抓刀处往下流,便在公冶羊身子刚要飞起的剎那间,连大忠暴喝如雷,奋起一枪扎入敌人肩窝里。
童中右手砍刀上仰,粉面朝天,口中已狂叫道:“高飞,你快走。”
那股子热血,冒着轻烟往地上洒,童中连低头看一眼也没有,回力便往连大忠杀去。
那面,高飞一身是血的狂叫道:“老子与你同归于尽,你我名垂黑龙会。”
童中已高声大骂:“高-龟,你小子再不走,我操你娘!”
高飞血战长枪门两位大把头,兀自精神抖搂,杀气昂扬,他望着血,血中有汗,龇牙咧嘴,虬髯尽湿,宛似发了疯般的狂斩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