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大概是受了卓母的刺激,安夫人发狂,不知道怎么从疗养院跑出来的然后在孤儿院开门的剪彩会上,刺了卓扬一刀。
想当年,安夫人曾经也想刺卓扬一刀。
没有想到,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现在终于还是被她完成了。
这算什么……
冥冥之中只有定数么?
该来的迟早要来么?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片,卓父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只有叮的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卓扬被推了出来。
他依然沉睡着,脸是死寂一片的白。
我曾经无数次看过他睡着,他也曾经脸色发白的躺在我身边,但是只有这一次,我清晰的明白到一件事情。
他离死亡是那么的近。我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远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其实不是分离,而是死亡。
死亡,可以带走一切爱恨。
那个时候爱已经不成爱。
恨……
当然也不再是恨。
活着还有念想,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卓扬昏迷了半天就醒来了。医生说安夫人的那一刀差点就插到了卓扬的肾脏上,万幸的是她的刀锋偏离了点,只擦过,最后卓扬也捡回了一条命。
卓母哭得梨花带雨,好久才被卓父先带走。
病房一片宁静,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ldo;你来了?&rdo;
卓扬躺在床上,他并没有回头,但是似乎已经等待我很久一般。
&ldo;我以为你不会进来了。&rdo;
我嘴巴有点干,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但是最后却只化成了呜咽的一句。
&ldo;你还好么?&rdo;
这次,卓扬转过头,手有些吃力的过来抓我的手。我害怕他刚包扎好的伤口继续的裂开,在他没有抓到我的手之前,我已经先一步的握住了他的手。
&ldo;我在这里。&rdo;
卓扬似乎松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却微微用了力。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孱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离这个世界而去一般。
&ldo;安悦……你知道在她刺向我的那一刀的时候我在想什么?&rdo;
我不知所以,只捏了你他的手,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ldo;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rdo;
&ldo;不……没有过去。我以为我在做一个噩梦……梦中我失去了我自己的妻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以为只要睁开眼睛噩梦就可以醒来……只是……&rdo;卓扬睁开眼睛,凝视了我一眼,&ldo;我发现,我依然在噩梦中。&rdo;
卓扬的视线慢慢的往下,一直落在我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