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芒,照不亮他的世界。
当他们几个人决定休息时,我感觉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
只能在离他们远点的地方埋头坐下,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可即便是走到死,我都不想再成为他们的负担。
之前胖子就帮我处理了伤口上了药,他拍着我的脸说:
“多水灵一娃子,这样下去要破——相了哦!”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抹掉自己一脸的口水,恶劣的心情脸上写得非常清楚。
黑眼镜似乎听了闷油瓶的话,还真的“看着办”了,在我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这也让我很窝火,感觉自己就一娘们似的。
但更令我丧气的,是闷油瓶和阿瓜。
阿瓜那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挺滑头,身手不差知识也健全,就是一倒斗的良苗子。
他缠着闷油瓶动不动就说再过两年就要做他搭档,那感觉就一未成年的小女孩缠着一大叔说:等我长大了你就要娶我哟。
而闷油瓶只是淡淡一笑,宠溺地摸那小鬼的脑袋。
色情大叔!
我瞪着他默念。
谁知他竟像有感应一般抬起头,和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随即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又变成一副万年冰川脸。
我一愣,也不顾心中涌起的酸意,不屑地把头甩到一边。
冷战。
呜呜……这样好辛苦,闷大哥,我不会再乱跑了给你们添乱了,咱们和好啦……
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再把自己唾弃了无数次。
于是,就在无烟炉暖暖的烘烤下,我接过胖子煮的杂烩胡乱吃了几口(事后胖子说里面有蝙蝠肉,我又全给吐了出来),窝在随身带来的毯子里休憩。
原本只是想眯上一会,哪知就睡死过去了。
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几次,听到周围的人在说话。
“让他休息会吧,一路上都咬着牙硬撑着的,我都替他累。”
我睡得正舒服,也顾不得争一口气了,只觉得黑眼镜这小子真是个好人。
后来胖子和阿瓜似乎都说了些什么,我就听到闷油瓶的声音:
“你们都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他似乎离我不远,听到他的声音便莫名地心安,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接下来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枯龟子又出现了,满脸都是血地朝我爬来,说要我把玉还给他。
我还来不及跑,枯龟子那血淋淋的脸就变成了龙馥宇的,他说,你不想要那玉?骗谁啊,然后冷冷地笑。
画面五彩缤纷却又诡异莫名,但一个声音贯穿始终。
碍事。
我在梦里终于放肆地哭出来。
朦胧中,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叹。
一觉醒来,发现轮班的人已经换成了黑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