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饶易专门找人送进来的,这个当初他资助的男孩,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挑战什么。
盛凌初时还能心平气和,待听到明显能听出的亲密接触。
喉口猛地发紧,脸色发青,尽管盛凌早就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易无澜可以和任意一个人在一起。
钝刀割肉也不过如此。
他细细地听易无澜的声音,听他平和冷静劝阻分析,听饶易热忱的表白。
他俩应该在空旷处,有细微的风声响在耳机中。
旁边跟着的人提醒:“您可以进去了。”
耳机和各类私人物品被收起来,耳边的声音消失。
饶易,你做到了。
盛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面上却不漏半分情绪,疯狂的嫉妒几乎要侵蚀他的理智,因为他,求而不得。
是的,就是求而不得。
盛凌抬步走近那间小室,这是一场审讯,争取来的审讯。
一束光打在坐在桌旁的人身上。
盛凌面色有点苍白,坐到那人对面:“梁翡,十年前,梁家举家搬往国外,原因。”
梁翡手上有镣铐,却还保持着轻笑:“不知道啊。”
语调又轻又快,还带点绅士的停顿。
盛凌黑沉的眼看着他,半点没被他的神情激怒:“梁翡,你对易无澜有近乎与偏执的喜欢,但你一离开就是十年,现在回来却依旧没有明确表示喜欢,反而呆一段时间就离开。”
“不合常理,为什么?”
一句话就戳到最痛处。
梁翡轻声笑起来,笑了好几分钟,才说:“你猜?”
监控外的人都皱起眉头。
盛凌把手里的资料放下,不再开口。
两人静默了有十几分钟,梁翡终于再次开口:“盛凌,你真的非常讨厌,我很庆幸无澜意识到了这一点,和你离婚。”
盛凌就是个虚伪的,冷漠的,从内到外都是坚硬冰凉的人,如果可以,梁翡想撕碎这个人,抵着刀穿过盛凌的心脏。
盛凌双手交叉,冷傲道:“可是梁翡,无澜更讨厌你。”
“你当初举家搬迁到国外,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他曾经在你家老宅的廊下等了一夜,那天下着雨,而你抛弃了他。”
“你就算再怎么看不起我,梁翡,至少我和他结婚过。”
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梁翡直接站起身,但他整个人被禁锢在座椅上,离不开椅子周围的方寸之地。
盛凌看着梁翡明显被激怒的神情,说道:“你懦弱,你回避,你回国甚至都没有对他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