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玉罕见地表示愤慨。
“那么,博布说什么?”
“他说那倒是啊。不过,博布这么问啦,那么芹泽快乐吗?”
芹泽明白儿玉想说什么。
“那,儿玉怎么回答?”
“我说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吧。”儿玉笑着道。看着他的脸芹泽想,真是个好人啊。
“百分之七十的家伙吗。”芹泽自嘲地嘟哝道。或许诚如所言,说他不肯卖力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胆子太小罢了,这一点自己也十分清楚。
“你啊,笑的可不是地方。我曾经也想要跟你说的,芹泽必须多骗取一点信任。我们工作的是美国的银行,所以怎么不更有点个人魅力呢?”酒越喝越多,儿玉的嗓门也越来越大了,“你是有实力的。这一点我很了解。可像你这样老实巴交,不是净吃亏吗?”
儿玉一个劲儿地批评其他人说,拼命骗取信任的人太多了,可对芹泽却净说相反的话。
“很好呀,我。”芹泽无精打采地说道。
“怎么回事啊。你是美国的大学毕业的吧,那就应该比我更能美国化才对呀。哪儿不对劲啦?丝毫也没有打败别人出人头地的精气神。为什么要那么一个劲儿地谦让?”
“不行啊,像我这种人。”
“我不信呀。单凭那些业绩这么说吗?我们工作的地方可不是日本的银行啊。所以谦虚之类的话是废话。哪怕你工作很努力,要是不说自己这么能干,也会被看得太没吸引力,显得很窝囊。我认为你对利率的判断、资金周转的本领都是出类拔萃的,是非常能挣钱的呢。博布也说过啦。”
“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只是偶尔进行得很顺利,不可能长期保持这种状态呀。”
“你啊,拉倒吧,可别那么说。明明正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取得业绩,却总有点要自我否定,故意不惹人注目似的。”
“是吗。”
芹泽苦笑着给儿玉的杯里倒上啤酒。
“是啦,现代女性就更会推销自己啦。哎呀,也许最近的女人要更厉害多了。对了,说到厉害的女人,在纽约听说还有真正厉害的日本人呢。”
听了儿玉的话,芹泽不禁向前探了探身子,立刻想到可能就是有吉州波。比起自己的事,他更想打听这个。
从野野宫证券的齐藤那儿听到传闻以来,州波的事就没离开过脑海。他意识到自己更想了解她的事了,但后来却没有机会再见到齐藤。何况即使见了面,也似乎找不出什么借口去打听州波的情况。
“总之听说是个厉害的女人。是在纽约工作的日本女人,大概是有什么独特的氛围吧。觉得是那种有点狂,或者自信满满的女人。不过,只有她得到了破格提拔。我没有直接见过她,和她谈过话,但觉得她霸占了同业者的全部话题啦。”
看着儿玉的脸,就很想追问“那不是有吉州波吗”,可一转念想到明石的事,自己就说不出口了。
“叫有吉君,不过现在好像来日本了。芹泽你知道吗?”
“哦,只是听说过名字罢了。”芹泽藏起急躁的心情这么答道。儿玉在纽约呆过的话,也许就能问他州波的事了。正因为有这样的期待,今晚才会请了儿玉,但芹泽又不好这么直说,便装着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促使儿玉继续说下去。
“在莫里斯的纽约总部,这女人好像只以非常大的客户为对象推销企划案,都说看看她所追逐的客户就知道下次行情的明星是谁啦。超级大投资者之外的她看都不看一眼。在这方面她实在非常果断。”儿玉简直像在吹嘘自己的熟人似地道。
“嗯。”芹泽冷淡地应道。
“我想瞄准大客户的同业竞争者有很多吧,所以了不得啊。事实上听熟人说过这么一件事,几年前,有个日本的大型人寿保险基金管理人找到她那儿。恰好有个他正寻找的交易品种,资金规模很大,所以就想务必跟她作交易。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的名气,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交易员,因此那位基金管理人也想得很简单。大概就是认为她是个年轻的日本姑娘,能说日本话,有为难的地方也好沟通吧。”儿玉将整个身子都朝向芹泽继续说道,“可她怎么想?”
“作为营业人员,有客户找上门来,而且交易金额很大的话,这不是理所当然会很高兴吗?”
芹泽认为是很自然的事。在美国的证券公司,大多采用信用销售体制,从与客户约定的交易总额中按一定比例抽取佣金,作为负责交易的营业人员的基本收入。由自己完成的交易金额,就该那样成为自己的业绩,成为收入的基础。因此,芹泽似乎觉得可以想像,作为初出茅庐的营业新手,州波是多么兴奋地接待那个客户了。
“那,你想啊,交易成功可是绝对的好事呀。何况一个年轻的日本女人,得在那些陌生的美国交易高手中孤军奋战。客户特意找上门来,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取得业绩,那恐怕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拣了个大便宜吧。这种好事很难得,任谁都要高兴坏了吧?”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