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
这几天天气不好,雪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地上的就没干过。蓉琳没事也懒得出门,更不清楚宫里因为太子冒着大雪来钟粹宫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一下子冒出来一堆风言风语。
康熙突然盛怒上门,蓉琳还愣了一下。
“万岁爷这时候怎么来了?”
康熙原本过来是想问问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蓉琳有没有听到,看看蓉琳状态,想着怕是她还不清楚,也不愿意让那些污言秽语污了蓉琳的耳朵,就咬牙忍着没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保成宫里这事情多了,后院一直没个主事的有点不像样子,过来跟你商量商量保成大婚的事。”
“保成大婚的事?万岁爷总算是‘舍得’让保成大婚了?”
蓉琳笑着又给康熙续了一杯茶。
“什么叫我舍得?这不是之前一直有事耽搁了吗?其实原本要按朕的意思还想再晚一点呢,你不知道,今年这天气,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弄不好,怕是有些地方要闹灾……”太冷了,这气候明显有点反常。
“那要不,保成的大婚再往后推一推?”
康熙摇头,“算了,明年就明年吧,大清地方这么大,谁能保证往后推,后面不会再来个什么事?总不能一直往后推……等天气好了,你把富察家的老夫人请进宫给她透个信,让她们先有个准备。”
蓉琳笑着头刚点完,梁九功就进来了,头上身上落得一身雪。因为离得近,蓉琳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看梁九功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回禀,蓉琳便以去小厨房看看为由避了出去。
“都处理好了?事情查清楚了吗?”
“处理好了,也查清楚了。”
康熙点点头,“让我猜猜这次又是谁?温僖应该不太可能,她自打进宫就对后宫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胤俄也还小,不用太着急;其他人,惠妃?还是宜妃?”
“惠妃……”
“惠妃啊,果然是心大了,伊尔根觉罗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都没浇灭她的志气。”康熙摇摇头。
与此同时,担心蓉琳在宫里遇到什么事情,在宫里特意留有自己眼线的承瑞、四阿哥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流言的存在。
修身养气这么多年的承瑞(胤禠)气的当场差点把自己最喜欢的端砚给砸了;四阿哥(胤祦)当时正在侧福晋瓜尔佳氏房里,气的把桌子都给踹翻了,把在旁边玩的闺女吓得哇哇大哭。
当晚,太子、四阿哥、小七兄弟几个就有志一同的到了承瑞府上,就连三格格都来了。
明珠挺着大肚子,就要生了,承瑞没敢跟她说,而是叫了已经是小大人,嘴巴极严的弘旭在门口给他们把风。因此,这一天承瑞他们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其他人只知道就在康熙清理了一遍后宫之后,宫里又莫名其妙少了不少人。
第二天,康熙二十七年被罢黜而后又官复原职的纳兰明珠,在朝堂上被御史弹劾再起朋党。
延禧宫
从小道消息得知纳兰明珠被参奏是太子及钟粹宫一脉对他们延禧宫的报复,五阿哥都要疯了,“额娘,您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死盯着钟粹宫不放?”
以前舅舅得皇阿玛重用,引为心腹,他们有些资本也就算了,自打康熙二十七年舅舅被于成龙参揍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被罢黜后,再起复,舅舅根本就不得皇阿玛重用,他额娘到底哪来的底气跟钟粹宫硬扛?“您倒是说句话啊?”
“我,我,我就是心有不甘……”还有就是被伊尔根觉罗氏又给她生了个孙女给气糊涂了,“而且后宫需要平衡,前朝也需要平衡,你皇阿玛不会让钟粹宫一家独大的。”
“所以你是想用儿子跟纳兰家做赌吗?赌儿子跟纳兰家会不会被皇阿玛用来做平衡钟粹宫的筹码?”
“我没有。”惠妃反驳,哪怕她心里确实不平,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害自己的儿子。
五阿哥无力摇头,“可是您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啊。您知道今□□堂上有多少人站出来弹劾舅舅吗?因为您做的那些事,现在大哥、四哥一定会死咬着舅舅不放,这次舅舅跟纳兰家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五阿哥抹了把脸,“额娘,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钟粹宫已经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了,您还不明白吗?有大哥、四哥、小七他们在,除非皇阿玛有一天把大哥他们都给废了……可是您觉得可能吗?大哥可是有救驾之功,四哥做的事福泽万民,就是小七那跟太子跟小十一那也是过命的交情……”这些都不是他们能比的。
“那现在怎么办?”惠妃无力的软了身子,瘫坐在椅子上。
“我再想想吧”实在不行,舅舅那边如果实在救不下来,他也没办法,五阿哥烦躁的挠挠头,换位思考,如果是有人造他额娘的谣,说他额娘不检点,他也会恨不能跟那个人拼命的。
从延禧宫正殿出来,五阿哥正好跟十四阿哥胤禩迎面碰上,之前每次遇到他都笑的甜甜的上前叫五哥的胤禩,这一次看到他只撩了撩眼皮,就转身进了旁边的配殿。
饶是五阿哥性子再直也被小十四这番作为给惹怒了,攥着拳头想要打上门去,可又一想他舅舅那边,只能先把这个账记下。
“胤禩,你刚刚怎么那样对五阿哥?”卫氏自己没什么本事,却不想儿子受委屈,深怕五阿哥回头找儿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