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气呼呼走回房间的多多,紧了紧身上的浴巾,边下楼边对着手机轻声说道:“喂——”
果然,手机里传来芮晓枫的声音:“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荆涛用眼瞟了一下父母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他轻手轻脚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说道:“他洗完澡,关了灯,一开门看见一个黑影趴在门上,吓了我一大跳,能不火吗?”
芮晓枫说:“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回,才打的电话,响半天你都不接,是多多替你接的,他说你在浴室快一个小时了,我不放心,让他去看看你。”
荆涛站着奶奶的穿衣镜前,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快速地拨拉着头发上的水珠,说道:“噢,那是我错怪他了,不该跟他吼。”
“你就是错怪他了,而且,还说人家偷看你。你有什么好偷看的,你有的,多多都有!”
荆涛一听,停止拨拉头发上的水珠,他坏笑了一下,说道:“噢,那你说说,我身上有什么?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你跟一个单身男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他……”
不等他说完,芮晓枫意识到自己的话被他钻了空子,赶忙打断他的话说:“时间不早了,知道你没晕在浴室我就放心了,晚安。”说完就挂了电话。
荆涛怎会放过她,再次拨通她的电话。
她接通后小声说道:“别打了,早点睡吧……”
荆涛说:“想睡?没那么容易,是你勾起我的兴致,所以,你要陪我聊会。”
见荆涛并没有说过分的话,芮晓枫松了一口气,自从订婚的话题出现后,这个人总是跟她开这样“低俗”的玩笑,她唯恐他深更半夜语出惊人让她无法接话。
“聊聊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点,不许说低级趣味的话。”
芮晓枫越是这样说,荆涛内心那股火就越燃越旺。
他抑制住那股燥热,以至于语气都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我是那样的人吗?别忘了,自从认识了你,我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变得心无杂念、清心寡欲、一心向佛。”
“得了,别标榜自己了,你今天回家,有什么事吗?”
荆涛知道芮晓枫也在关心他跟家里商量订婚的事,就抓过一条毛巾,缠在头上,随后上了床,靠在床头上,说道:“有事啊,还是大事。”
“什么大事?”芮晓枫明知故问。
荆涛说:“你亲我一下再告诉你。”
手机里就传来芮晓枫“啵”的一声,随后说道:“好了,说吧,什么事?”
荆涛平静了一下,这才说道:“是刚才那小子使坏,把我骗回来的,他说他要结婚,爸妈也要结婚,让我回来商量他们结婚的事。”
芮晓枫有些不明白,问道:“他这话的意思是……”
“他这话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意思就是批评我,自己的婚事不着急,他们急,他们一急,不就跟自己要结婚一样吗?”
“啊?哈哈……”芮晓枫没忍住,笑出了声。
荆涛说:“这小子更坏的是,给我打完电话,就将所有的电话都设置成通话中,我再怎么打都是忙音,我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一急,就赶回来了。半路上才给家里打通了电话,才知道是这小子将了我一军。”
“哦……”芮晓枫轻叹了一声,没说话。
荆涛似乎感到她的失望,赶忙补充道:“本来,我想周未回来,踏踏实实跟家里商量这事的,没想到他想嫂子比我想媳妇还着急。”
芮晓枫没说话。
“你在听吗?”荆涛问道。
“在听。”
荆涛说:“今天晚上,我已经跟家里商量好了,下周未我们举行订婚仪式,按照禾州的老理进行,这周未也就是后天,我下班后跟外婆去汇报具体内容。所以,我想私下问问你,你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芮晓枫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要勉强自己,不要被外婆还有多多、叔叔阿姨推着走,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荆涛一听,心想糟了,她多心了,忙说道:“看你,这话说哪儿去了,娶媳妇是我的事,如果我不想,别人再怎么推我也不会勉强自己的,你早晚都是我荆涛的媳妇,还跑得了吗——”
芮晓枫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就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求你发发慈悲,把我娶回家吧,呵呵——”
荆涛一听,肾上腺激素立刻冲了上来,说道:“你等着,我穿衣服,马上就去见你!”说着,他还故意弄出一系列的响动。
芮晓枫连忙说道:“别别别,我跟你开玩笑呢,大半夜的,你干万别来,如果你真的想见我,你也别动,你老老实实地等我。你是尊贵的市委书记,明天还要日理万机,我马上换衣服,马上跟外婆请假,马上开车去禾州找你,怎么样?”。
这一夜,荆涛和王占生聊到了很晚。
王占生临走的时候告诉荆涛,张维跟他说,之所以让王占生去上禾乡,就是将来能更好地配合通往东立高铁南站那条路的修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