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管爷,我们掌柜的一年到头挂在嘴皮上,说当年有位山西于老客把他打吐血了呢,他总想给于老客道道谢,就是人家不来了呢,嗨!”
“为什么还要道谢?”
“老客,您还不明白吗?唯数我者是辅我。我们掌柜的自被打以后,破釜沉舟,卧薪尝胆,以后练鞭,这功夫练得真叫棒啊,打个人跟打豆腐似的,总盼着那位老客来,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就道谢了吗?”
“哼,敢情揍人是道谢啊。巧啦,当初揍他的,就是我老客。来吧,叫他出来道谢吧。”
“哟,大管爷,就是您呀,行啦,您赶紧去厕所先方便方便。”
“干什么?”
“回头省得我们掌柜的把您大便打出来。”
“哼,量他也不是对手,你快叫他去。”
伙计答应着走后不久,李源乐哈哈地进来了,忙道:“于老客,久违啦。”
“来吧,咱们俩人到院子里去吧。”
“好哇。”
两人来到当院,李源一抱拳说:“请吧。”
“等一等,李掌柜,你还没立字据哪。”
李源一想,他还没忘当年的事呢。
“好吧。”
两人都立了字据,然后站在院中。于秀往前凑步,左手晃面门,右手挂风声,照定李源就打。李源胸有成竹,微然往左一滑步,右手穿掌,顺着于秀的右臂外边往前直插,随着右手一掳,左手照着于秀的前胸,“砰”,这一掌就打上了,“噔噔噔”于秀退出四五步,“扑通”就躺在地下,“哇”地一口鲜血吐出来。
李源叫几个伙计搀起于秀,在院里来回地遛圈,好半天这口气才喘上来。于秀直哼卿,面色发白,顺嘴角流血,说话可就没劲儿啦:“好哇,老客上你们这儿住店,平白无故的把我打吐了血,这是老虎店吃人哪?咱们到千总衙门打官司去。”
李源把他扶进了屋,漱了口,把那上好治内伤的药让他吃下去。李源这才大笑着说:“师弟,莫怪我,这可是老爷子叫我打你的哟。”
“别套近乎,谁是你的师弟!”
“师弟,不是套近乎。”
李源就把八年的事全说啦。
“师弟,不然我能胜你吗?兄弟,我扶着你上家里去,叫你嫂子带人侍候你,这支镖我给你保了去。”
于秀来到后院,见过嫂嫂。大奶奶精心照顾,直埋怨李源。次日,李源押镖赶路到了地点,交了镖,取了收条,返回家中,一同看护于秀,直到伤好。夫妻又买了好多礼物,叫李源送他们回山西见老侠。
以后,李源出外闯荡又是八年,也仗着有于老侠的威名罩着,交了很多侠义宾朋,大家给贺了号,叫展翅金雕铁掌李源。回到家中就算成名啦。现在六十多岁,跟前有两个儿子。长子李永,外号金头狮子,次子李宽叫银头狮子。
何伙计把话滔滔不绝,把事情说完了,张龙可又接着问:“何伙计,那你们为什么叫英雄把式店?”
“噢,这可不是自己挂的,老东家挥金似土,仗义疏财,对朋友血心热胆。凡是南来的北往的,只要是武林英雄,白吃白喝,缺路费还要给路费。开始还有的人说闲话,这是沽名钓誉。可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绿林朋友这才佩服。”
张龙直摇头:“何伙计,这话不对呀?”
“老客儿,我什么地方说错啦?”
“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个卖艺的,落到长街,卖膏药没人买,我给钱还有人不叫给钱,他为什么不到这儿来呀?”
“嗨,您别提啦,说真的武林也有规矩,这个卖艺的来到油坊镇,就该懂规矩,他首先打听本地有没有子弟老师傅。要有的话他应该进门道辛苦。他愿意开场子,本地老师傅必要帮忙。不愿意,缺个路费十两八两,本地师傅必要帮着凑,不能让朋友困在此地。可这卖艺的来了,黑不提,白不提,要硬胳膊,打开场子硬要钱。有人告诉老东家,这是瞧不起您呢。老东家也说得好,姓李的一生指着朋友,我怎能往人家粥锅里撒沙子。他上咱这来了,咱就帮着凑,他不来,也得叫他挣钱吃饭。没想到我们二少爷李宽背着老太爷去了,不让乡亲们买药,为的是叫卖艺的到店里来,您一给钱,无疑抹了我们把式店的黑口,这不二少爷回来啦,我们老东家很生气,正在书房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