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所谓众志成城,若是军民一心,匈奴根本不足为患。只是这个道理虽然人人皆知,但做起来却非常困难,若要永远如此,更是不可能。”张识文点头说道。在凉州三年,他感触颇深。凉州雄兵十五万,而进犯的匈奴不过数千之数,但却屡遭败绩,被屠戳的村镇不计其数。虽然他胸中有无数应对匈奴的方法,但却一直不能施展,及至遇到杨诚,这才有了一线曙光。
“不过这长城这次倒可以起点作用。”杨诚无奈的笑道。
“诚哥何以如此肯定这次匈奴一定会袭击运粮队?”张识文疑惑的问道。
“文弟怎么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史上无数战役,皆是因粮草而决胜负。”杨诚说道。
“但这批粮草以用来补给征西军之用,匈奴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险,来帮助姑师吧。”张识文不解的说道。
杨诚摇了摇头,说道:“以匈奴的实力,即使凉州毫不设防,他也不会有攻占之念。现在他们如此袭扰,不过是想祸乱大陈而已。姑师却不同,只要征西军一败,恐怕就会长驱直入,到时战火便会遍及凉州,甚至威胁长安。这岂不正落入匈奴的下怀?”当然还有一层杨诚并没说出,那便是其中牵扯到的世家间的争斗。
“武威至玉门近千里之遥,恐怕防不胜防啊。”张识文忧虑的说道。
“不然。”杨诚摇头说道:“凉州虽然地势狭长,但只有武威至张掖这段,最为靠近匈奴,若是快马疾驰,可一日来回。一过张掖,匈奴便需要冒险深入了,而且形踪将再不能藏,是以匈奴要么不出手,要手出便定会选择永昌堡至山丹一线,而这一线又以丰城堡这一带地势最为开阔,最宜匈奴骑兵奔袭。所以就算匈奴知道我们在此设伏,也会冒险出击。”
“如此一来,从永昌至丰城堡这段长城,便可以发挥极大作用了。”张识文思虑道。
“文弟果然聪明,虽然我们并不能长城为守,但匈奴骑兵不可能越过长城而进袭。反而需要绕过长城,奔袭粮队。”杨诚笑着说道。
“看来诚哥早已胸有成竹了。”张识文说道。
“三日后粮草便会运抵丰城堡了,也该让各军出发了。”杨诚淡淡的说道,转身向城楼下走去。
“诚哥!”张识文叫道。看着转身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杨诚,张识文坚定的说道:“若诚哥一是成为国之长城,小弟愿为城之一砖。”
“文弟太抬举我了,我既无此志,也无此才,哪里敢为国之长城。”杨诚微笑着说道。
“诚哥何须过谦。小弟观飞虎营,便足以为大陈的精锐之师,恐怕比及神威、神机二营也毫不逊以。这几日的相处,更让我佩服于诚哥胸中之韬略,只要假以时日,定可成就不朽之功业。”张识文激动的说道。
“征西之战结束之后,国将再无战事,要想建功立业恐怕也难。况且我也志不在此,恐怕会让文弟失望了。”杨诚淡淡的说道。
“诚哥错矣。征西之战即使大获全胜,恐怕天下也难以太平。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诚哥若想置身世外,只怕并不容易。”张识文说道。
“是吗?以后再说吧。”杨诚不以为然的说道,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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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堡
杨诚如山挺立在议事厅上首,张识文和左飞羽左右而立,张破舟、左化龙、洪承业、杨开、岳政五人静立堂下。由于此次夹杂着复杂的家族斗争,是以凉州官员除了潘宗向专门为杨诚提供的斥堠营统领岳政,杨诚便一人也不敢用。此次行动至关紧要,一旦走漏风声,后果将极为严重。
环视了一眼众人,杨诚大声喝道:“飞虎营副统领张破舟!”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人马,进驻马莲井以南,但见城上烟火,便率军赶至芨岭设伏!”
“得令!”
“飞虎营副统领洪承业!”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人马,进驻永昌,但见金山长城烽火一起,便沿冷泉子一路赶至丰城堡,若是中途遇敌,便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