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人作嫁衣而已。两阵类似,只不过夺灵阵更为霸道得多。若是公孙书没有骗人,采灵阵可以将方圆十里的灵气吸尽,可是夺灵阵呢,你们猜猜?”
“别卖关子了。快说!”古山和屠一万最是关心这一话题,只差没将叶浩天拖来揍一顿了。
叶浩天摇了摇头,极是感慨地说道:“乖乖,你们绝对想不到,夺灵阵竟然可以夺取足有一个州那么大地盘内的灵气!”
“西域!”杨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惊呼道。西域万里黄沙,地方也差不多和一州之相若,公孙书说圣殿中还有一丝希望,莫不是有人竟然在那里布下了一个夺灵阵,夺走了所有的生机不成?公孙书这般修为也只能布下采灵阵,真不知道当初是谁,竟然有本事布下比采灵阵霸道千万备的夺灵阵。
“公孙无忌就是去了西域!”古山喃喃说着,想着公孙无忌若是获得了夺灵阵所聚集的灵气后的恐怖,当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他倒也不是完全畏惧,反而有些希冀,或许灵族那个虚无缥缈的天人之境,真的有实现地可能。
“姐姐还在他们手里呢。”左飞鸿一脸忧虑,公孙无忌离开时曾留下话,让杨诚立即赶去西域,否则便会对左飞羽下手。对公孙无忌了解的越多,她便对与自己感情笃厚的亲姐姐担忧越大。落在公孙无忌手里,最糟的结果已经不是死了,而是变成像影子护卫那般行尸走肉般的傀儡,而且样子还那么难看!
“若是谁敢动羽儿,我绝对饶不了他!”杨诚沉声说道,将小安平负在背上,步伐坚定地向谷口迈去。
代郡
刘虎坐在郡守府的后院中,看着刚刚收到地几个消息,眉头紧锁。
杨诚“失踪”已经十五天了,朝中现在的形式哪能一个乱字说得清楚。杨诚在时,因为其无人能及的声望与实力,虽然大权在握也无人敢吭一声,大臣们与宦官间也因隔着个杨诚而稍稍平静下来。可是杨诚这一去,那空出来的巨大而诱人的权力令所有人都为之疯狂。在得知杨诚决意离开朝廷归隐后,宦官集团与朝中大臣势力的斗争便立即激烈起来,甚至连陈博也无法阻止了。
先是宦官集团捏造证据将朝臣中几个“硬骨头”捕入大狱,其中甚至包括兵部尚书刘知生与工部尚书莫立源;紧接着又大肆排挤军中亲朝臣一派及一些正直将领,将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甚至有一度还传出谣言,宦官们拥兵挟持了皇帝,朝臣们借此动用自己手中的残存力量发动了一次兵变,可惜因势单力薄而败,数十名朝廷官员因此受到牵连。张识文因为身份超然,暂时还未卷进这场风波,但却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
长安乱纷纷的,地方上也不太平。本来在杨诚地强力手段下,各地虽然都暴发了不同程度的饥荒,但都没有漫延开来;因饥荒而死的百姓虽然也有超过十万人,但比起预期的数字,简直有天渊之别。可是杨诚这一去,原本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地世族豪强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上数量极为庞大的交州系地方官员对于每一个势力来说都是无法长久陷忍的,一些地方便开始驱逐甚至暗杀上任以来政绩骄人的交州系官员们。偏偏这些官员大受百姓拥戴,因为交州系官员受到的迫害引起百姓极大的不满,甚至爆发了零星的暴乱。
眼看着杨诚营造的这个大好局面变得如此,刘虎简直心急如焚,除了心中那未泯的良知外,更重要的是,杨诚虽然不在,但他所留下这一庞大的势力对刘虎来说简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臂助。皇上召他入京的两道诏书都被他以边塞未稳、军情紧急的借口压下,同时派人联络并州的韩亮青、兖州刺史夏云、徐州刺史张晋根等杨诚一系的官员,以强力保住交州系的实力不受太大损伤。
“你急什么?”安坐的林智状似悠闲,对于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变化根本不为所动。“这些变化都是意料之中的,再等一段时间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遥望北方,林智颇有些神往之色。
第七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箭缈踪·七
安崇政殿
陈博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一声不吭。陈顺、倪忠、白安三大宦臣立在殿下,垂目脚尖,纹丝不动。大殿正中,一个穿着宫中侍卫服饰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额头微微见汗,高捧着一支金牌令箭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大殿中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已足足维持了半个多时辰,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侍卫,就连跺跺脚也能震动整个长安的三大宦臣也忐忑不安起来。
“九道金牌,竟然不能丝毫挽留!”陈博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台,一字一顿,愤怒与无奈在那略有些疲色的眼神中交织着。
杨诚封金挂印而去,去做什么连做为其嫡系心腹的荆州诸将也无人知晓。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杨诚路急驰,走得都是平坦大道,靠着朝廷那张庞大的消息网络,其行踪到底是瞒不了人的。待到杨诚一行从耳返回安平时,陈博总算从大量的情报中推测出了杨诚的去向。派人去安平已经太晚,他当即便派出宫中近身侍卫持代表皇帝的金牌令箭,分十六路分别赶往巴蜀与凉州。
大约知道事情的缘由后,他虽然不至于强行要求杨诚回京,但却也不愿杨诚就此离朝廷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杨诚为了追上公孙无忌一行,根本没有任何隐匿行踪的心思,穿州过县,俱是挑选最近、最快的路径。十六路特使中,竟有九路遇上了。可惜无一例外。没有一路带回让陈博满意的消息。
“天下大定,草民已无意庙堂,余生唯愿安隐山野。”九名特使带回来地皆仅此一句而已。
这让陈博异常恼怒。天下大定,洛阳大战之前他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世事的变化却根本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比起三家叛乱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仅仅是因杨诚离去而再度引发的朝中纷争,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有了三家叛乱这一前车之鉴,他不得不将大量的权力放在宦臣手里。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这些身体残缺、无根可依的人。可是治理国家又岂能仅靠这些人。特别是势力极为庞大地关陇庶族集团,借着几大世族倒塌地机会,迅速在整个关中扩大自己地影响,就连新近得庞,红得发紫的关中令张识文,对他们也是极尽谦恭。
党争。这是历来统治者都极为忌惮的事,特别是其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的时候。经过上次的兵变之后。陈博这才知道自己之前自以为可以将两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势成水火、引为死敌地两边都在逼着他表明立场,根本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平衡,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本来他想急调刘虎回长安,替代杨诚来稳定两方。虽然刘虎的资历和威望都远逊于杨诚,但天下皆知他与杨诚的关系,再加上他处事远比杨诚圆滑,不失为一个最佳的人选。可偏偏这个时候。北疆告急。逃入草原的赵长河竟然联合了乌桓,准备趁着秋高马肥之际进犯中原,连孙安及顾氏残部也蠢蠢欲动。本来这四部对于大陈来说根本难以构成威胁。可是一旦联合起来,陈博虽非兵家圣手,却也清楚其可能产生的危害有多么恐怖。
刘虎坐镇代郡,杨诚无意庙堂,若是天下真地大定,这样地局面他倒还乐意之极。可是现在,他又岂能独自在长安面对汹汹朝臣与哀哀内宦?“朕若是不得安生,你又岂能独自逍遥!”一抹残阳渐渐消失在天际,崇政殿中荡起了陈博的怒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