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家敬一直沉默地盯着自己的饭碗。
另外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全然不知。
闷闷地吃着自己的烤鱼,想等会儿找个什么借口早点离开。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但是就算想不出什么理由,也不能在这耗着。
想到这,任家敬鼓起勇气,抬头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得早点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能有什么事儿?”那个没神经的同学大声说道,“天大的事儿也没咱哥仨一起喝酒重要。”
任家敬刚想辩解,就听见庄景文的声音温和地说:“有事就先走,这顿我埋单。”
“听听!听听!”那个同学又喊道,“白吃一顿,不许扫兴!”
任家敬自然不可能让庄景文掏钱,四处看了看,赶紧招手道:“服务员,先把账结了!”
庄景文盯着任家敬看了好半天,然后才慢慢放下筷子,说,“既然这样,那就都走吧,改天再聚。”
终于从那个要命的地方出来之后,任家敬快步走到车站,站在站牌底下,刚想松一口气,就发现庄景文竟然一路跟在自己后面。
等那人来到面前,任家敬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到底想要干吗……?”
“这是我想问你的,”庄景文好像有点困惑,“为什么躲我?”
任家敬看着他,不说话。
那个人又说:“我已经解释过了,之前的分开是因为误会……”
“庄景文……”任家敬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完全不在乎面子的?”
庄景文愣了愣,没回答。
任家敬看到他那样子,就明白了。
他一直都知道,被人说些难听的话,对任家敬来说稀松平常。所以,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来道歉,任家敬就可以再接受他,毕竟对任家敬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犹豫了这么长才来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那个,撂不下面子吧。
最终,他终于放下了身段,也许对自己还是有一点喜欢也说不定。
但就算是这样,也只是喜欢,没有尊重。
在灵魂上依然不平等。
不过,庄景文对他怎么想,现在已经无关紧要,家里那个,才是应该关心的。
“你想对了……”任家敬恨自己嘴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确实不十分关心这个问题。但是,并不是说,我不在意被人看扁,这件事就可以变得云淡风轻。”
“……嗯?”
庄景文果然不明白。
任家敬看着地面,最后鼓足了勇气,说:“我现在的情人,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有百般不好,但是他永远不会和别人那样说我。”
听到这话,庄景文明显地愣了。
任家敬知道他还是不懂。
但是他也不想再多说。
远远地看见公交车过来,任家敬赶紧跑着迎过去,再不看身后的人一眼。
但是庄景文并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