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道:“这是我的房间。”见她自在地吃着核桃,他摇摇头。“你倒愈来愈有大小姐的模样了,见了我还不起来。”
“反正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冒牌奴婢,我还装模作样做什么!”她冷哼一声。
他在榻上坐下,两人中间隔着凭几,他顺势瞄了一眼几上的糕点,挑眉道:“你倒挺会享受的。”
她没说话,像是要故意气他似的,拿了糖李子就口。
“我已经跟惠文说我们择日就要成亲。”
她差点呛着。“你……你为什么……”
“我不过是在圆你的谎。”他自在地说着。
“我没要弄假成真。”她激动地说。“两个月后我就要回建州——”
“你还是能回去,回娘家。”他明理地说。
她瞪他。“你是在说笑吧!”
“不是。”
“我不要嫁你。”
“为什么?”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她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说荒谬。
“现在想也不晚。”
“又不是想我要吃什么这种简单的事,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你总会嫁人的。”他实事求是地说。“你舅舅总会替你安排婚姻大事,难道你要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他讲得愈是有理,她就愈不舒服,像要吃定她似的。
“至少你见过我,跟我相处过。”他继续说。
“我不会跟卖假茶的人结婚。”她回绝。
“你是说那天你在朝翠园喝的宝云茶?”
她点头。
“之前我以为你是奸细。”
“奸细?什么奸细?”她疑问。
“记得惠文来找我那天,你走到我的院子吗?”
她颔首。“你那时在怀疑我对吗?”
他微笑。“之前就觉得你不对劲,那次更加深我的怀疑。”
“我哪里不对劲?”她好奇地问,她自认演得还不错。
“你根本没有下人的样子,眼神也不对。”
“眼神?”
“你若真要当奴婢,眼神得谦逊怯懦点,不能大剌剌地回视。”她的眼神是引起他怀疑的第一点。
“原来如此,”她顺手拿起铜镜,打算好好来练习一下。“谦逊点。”她顽皮地挤眉弄眼。
他让她逗笑。“现在学不嫌晚?”
她放下镜子。“也是,就因为这样,你怀疑我进赢府的目的?”
他点头。“后来你在茶行发现假茶,我以为是你策画的。”
“我?”她惊讶地指着自己。
“当然,还有个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