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过,不过是在血雨魔王统治那里之前”女人哀伤的回答,双眸蒙上了回忆的风沙,一个人经受了太久的寂寞后,总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女人把很久以前的从前说给了小鹦听“这里叫鸣沙山,位于敦煌,它的闻名因为丝绸通商,是丝绸之路的必经路段,在很久以前没有我的时候,繁荣一时…”
“等等”小鹦突然喊道,眼睛眨巴着问:“打扰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血飞天”
“血飞天?这么说,你跟那个血雨魔王是亲戚?”小鹦往后退了一步,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血飞天见小鹦害怕,忙轻声解释:“你别怕,先听我说”这一说,就是一天一夜,事情得从血飞天有生命那天开始如小鹦所料,血飞天并非人类,她的存在原本只是一幅工匠创作的壁画,因其栩栩如生,得到许多文人墨士的喜欢,渐渐的,便有不少雅士商人愿意流连在这洞窟之中
有一天一个文人提着壶美酒,醉醺醺的来到了洞窟之内,摸着画壁上的画像,带着几分醉意,嬉笑着吟起了诗:“罗裙轻解随风去,美人逐月入怀来,厌却人间纷繁事,直奔九宵化成仙”
“好诗,好诗”
一个声音附和着,文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拎着木桶与刷子的泥水匠,于是便有几分不屑“你一个泥水匠也懂诗?”
“只知一二”泥水匠身着粗麻,满脸灰尘,嘿嘿的笑着
文人衣袖一甩,冷哼了一声:“那依你看,这画中仙是何等菩萨?”
“嗯…”泥水匠抬头看着壁画,想了许久,答道:“不是菩萨,也不是仙”
“哼,说你无知,你却不信,你一个小小的泥水匠岂能领会其画中仙机”文人提壶喝了起了酒,一不小心身体摇晃了一下
泥水匠前上搀扶,劝道:“公子已经醉了,酒虽好,少饮为妙”
“呵呵,醉非醉,醒非醒,你不明白的”文人红着脸,笑了起来,说罢,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泥水匠摇头,把桶拎到画壁前,开始精心的修补画壁上缺失的地方,弄好之后,他痴痴的凝望了画壁许久,才离去
异日,那个文人又来了,同样的,手里拎着壶美酒,一进洞中,见泥水匠也在时,笑了起来:“难道你也留恋这画中仙,不愿离去?”
“公子笑话了,我是奉师傅之命,好好的看守这壁画而以”泥水匠礼貌的回答
文人点头,觉得一个人独饮没什么意思,便邀泥水匠共享美酒,两个人边说边聊,也竟有了几分了解,这文人姓赵,字敬名,曾中举,无奈朝中无人,被权贵给替了下来,于是,心怀不满,远走他方,四海留浪,年近三十了,还未娶妻而这泥水匠才二十出头,生于此,长于此,是个孤儿,被他师傅带大,而他的师傅就是画这壁画的人
闻听此言,赵敬名惊呼:“你师傅何许人,竟然能画出此等菩萨仙女”
“不瞒公子,我师傅也只是一个匠人而以,当他奉命画这画时,也未多想,师傅曾说,心中所想所渴望,便是美之全然,于是他就把他认为最美的人画了上去”泥水匠老实的回答
赵敬名喝饮过酒,还没醉,听得泥水匠这翻话好,不禁好奇:“世间果然有这等美人如仙?”
“没有,还有一事,我必须告知公子,这画中之人,非仙也非佳人”
“何出此言?”
“此画中人物名为飞天,非男非女,意为佛生无相无别”泥水匠看文人赵敬名如此痴迷,便好意提醒
赵敬名听后,扭头看着壁画中几乎飘然欲出的仙女,那身材体态,让他难以信服这画中人不是美人,而是非男非女的‘怪物’,于是摇头:“不信,一定是你诓我”
“诶,赵公子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泥水匠叹气,摇头起身离去
此时,夕阳如血与沙丘平行,那抹余辉投进了油窟之内,照在了石壁上,不知道是不是赵敬名喝多了酒还是幻觉,画壁中的人物竟然跳起了舞,摇摆,转身,每一个眼神都飞向赵敬名,让他如痴如醉
第二日,有人发现赵敬名死在了洞窟之中,全身干枯,没有一点血色发现之人报官后没多久,泥水匠就被抓了,而后又因为没有证据,被放了出来
出了官衙,泥水匠直接去了师傅的家,刚进门,一直瘫痪在床的师傅就去逝了,泥水匠抱着师傅的遗体伤心落泪,哭了很久,然后他找出了师傅的干净衣服,准备替师傅换上,就在他把他师傅从床上抱起来时,一封被枕头压着的信,掉落出来捡起信一看,信封上居然写着泥水匠的名字,写的是‘吾徒子恙’,泥水匠知道这一定是师傅给自己的信,于是便打开了看
不看,泥水匠永远不会知道师傅原来隐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居然跟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杀人毁尸案有关,那时,正是这条丝绸之路繁华的时候,不仅是同族,也有异族他国的商人在此停留,其中不乏各色男女然而,在这当中一个叫做‘莱伊’的外族舞女最受人的喜欢
血飞天(三)
她的双眸如月明,似水深,长长的睫毛像一层纱隔着她的视线,上身仅用小块红布裹胸,红布上点缀着发亮的金片,罗裙低于脐,裙带处与抹胸一样点缀着金片,当月色笼罩着整个敦煌的时候,繁华的客栈中央,总会点上火红的灯笼,朦胧中,梵乐响起,锣鼓轻敲,打着节奏,随着音乐,莱伊站在木板搭制的舞台中间起舞,她细滑的腰枝如灵蛇般扭动着,脸上蒙的薄纱,遮住了她的脸,却显得她的眼睛份外的迷人
所有商途中寂寞的男人们都盯着这个尤物,把大碗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大块吃肉大块喝酒的野蛮行旅中,能遇见此等的佳人,太多人愿意花大价钱买好酒欣赏莱伊跳舞,那手臂的摆动,似揽月轻易,双脚轻踮,仿若要飞走,梵音中,唱啊,跳啊,喝啊,直到天边发白,所有的人都醉倒等那些过往的商人醒来后,洗把脸,吃了饭,便又匆匆上路了,但他们不管是来还是去,只要到了这里,必会留一晚,欣赏莱伊的舞蹈
可以说,莱伊就是敦煌的明珠,当然,得益的不只是过往的商人,还有在此地经营酒馆的老板,莱伊来了之后,他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上了百倍,赚钱赚得喜笑颜开,为了留住莱伊,他为莱伊免费提供了住宿,还把自己赚的钱小小的分莱伊一部分,但除此之外,他跟莱伊没有过多的交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要往哪儿去,因为除了跳舞,莱伊几乎什么事也不会做,也不会跟其他人交谈,与她同行的只有一个敲鼓的外族小男孩儿和一个吹奏的外族小姑娘,两个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岁,都不太爱说话,与莱伊同住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