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是夏薰起假名时改的姓氏。
他大哥夏闻说,岭南气候苦热,还要姓夏,岂不热上加热?
干脆姓冬。
夏薰从善如流,反握住贺琮的手臂,用力捏了一把。
“下官求之不得。”
贺琮忙拉他上车,连点心都忘记拿,还是小厮替他付过账收下。
车轮辘辘向前,马车里,夏薰想要开口,被贺琮数次制止。
他摆摆手,示意夏薰不要出声。
夏薰便不言语。
贺琮不与他交谈,却一直盯着他,眼里写满“担忧”二字。
夏薰笑了,摇摇头,让他无需担心。
马车到了贺府,贺琮立刻将他带进书房,屏退所有下人,命令任何人轻易不准靠近。
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贺琮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
他站在夏薰面前,横眉立目质问:
“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万一被人认出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再假死一次吗!?”
夏薰愣住。
看来贺琮并不知晓他人在京城,如此说来,纸条就不是他写的。
不是他,会是谁呢?
夏薰一时无言。
贺琮的鼻子都要喷出火来。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你今天必须离开!你先在我府上躲着,等到夜色四合,趁那帮守门的看不清楚,我赶在关城门前送你出城!”
夏薰刚张开嘴,他立马堵回去。
“不准有异议!就这么定了!”
夏薰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想走也走不了。”
“没听懂!什么意思?”
夏薰垂下眼睛,迟疑地说:
“是……祁宴把我带回来的。”
贺琮满腔愤怒在顷刻间变为惊惧,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得能掉出来,说话都语无伦次。
“他发现你了?他知道你没死??他怎么知道的?!”
夏薰缓缓道:
“一个月前,我给我自己扫墓,在坟头遇见他,他一眼就认出我了,他让我跟他回京城,我不答应,他便威胁说要揭发我大哥的真实身份,我能怎么办?只好回来了。”
贺琮瘫坐在椅子上:
“这下完了……这可怎么办……!”
夏薰一口气还没喘匀,他又腾地站起来。
“那我们更不能浪费时间!我现在就送你走!骑我家最快的马,一口气能狂奔几百里!等到他发现,你早就跑得没影了!”
夏薰不肯:
“我走容易,我哥怎么办?他还有夫人和孩子,他们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