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会了打同心结,玉佩安静地系在她腰下,每日都要被她看很多遍。
张行简忍不住问:“你还戴着博容的玉佩吗?”
沈青梧:“自然。”
张行简再问:“那我的玉佩,与他的,你更喜欢哪一方?”
沈青梧:“都喜欢。”
张行简:“那你为何将他的藏于衣内,看都不让人看。而将我的日日暴露在外……若是你与人舞刀弄枪,岂不是很容易摔坏我送你的玉佩?”
沈青梧:“……”
她诧异看他半晌。
沈青梧慢慢道:“不会摔坏的。我会穿女儿家衣物了,已经很少被绊倒。我连衣服都能适应,自然也能护住一方玉佩。”
张行简追问:“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沈青梧不耐烦他这样不停追问,硬邦邦回答:“我说了不会坏,就是不会坏。除非我死,除非我自身难保,除非我不喜欢不想要了。你可以质疑我其他本事,但是我的武力,你不用质疑。”
这依然不是张行简想听的答案。
但是沈青梧已经尽力了。
他轻轻叹口气,微笑:“好吧。”
然沈青梧睚眦必报,她反而过来质问他:“我将你送的礼物日日挂在身上,我送你的礼物,为何却不见?”
张行简想到那瓶壮阳药。
他戏谑:“谁说不见?我每日睡前都要将它放在我床头,日日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每日望着它自我反省,自我激励,可见我对它的喜爱。”
他说话从来骗鬼,沈青梧半分不信。
而且与他相处久了,沈青梧有时是能看出他说怪话在逗自己的。
好像她是傻子一样。
沈青梧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不再搭理他。她提腕悬笔,继续练自己的大字。
张行简望她半晌:“你最近刻苦十分。”
沈青梧:“我回去军营,博容会检查我功课的。”
张行简笑:“临时抱佛脚?”
她不吭气。
张行简走过来,站到她后侧方看片刻。他又逗弄着她,说了几句话,沈青梧一概不理。张行简垂眸,叹笑:“怎么,生气了?”
他俯下身,轻轻勾她衣袖,笑容轻柔:“梧桐,与我说句话吧?我心都要剖给你了,你只是不说话,我也会很伤心的啊。”
他靠过来时,身上气息拂来,清雅清冽,皆如月华。
他语气中透出的那么几分自怜,让沈青梧怔忡。
她悄悄转脸看他,他弯起眼睛笑。
他好看的脸上,虽然在笑,眼中的笑却是有几分落寞自嘲的。就像是……她真的伤了他的心一般。
沈青梧心中不忍。
沈青梧开口:“你嘲笑我,瞧不起我,为什么我要和你说话?”
张行简不动声色:“我哪里嘲笑你,哪里瞧不起你了?”
沈青梧:“你自然不是旁人那种嘲笑,你是那种——”
她皱着眉,想说他的嘲笑虽然不带恶意,但总归是嘲笑。博容说,别人笑话她的话,她并不用搭理。张行简既像笑话她,又不像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