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少女,多希望可以从好学生口中听到一声“岳宴溪”,这是她的名字。
无比想让好学生记住的名字。
没想到,一等就是15年。
生个孩子都该开始早恋了。
“嗯?”岳宴溪看着禾谨舟,认真应了一声。
禾谨舟在原地静立许久,最终,开口说:“你把孙特助调走,需不需要安排新的特别助理?”
岳宴溪怔了一下,回答:“这种事我会自己看着办,需要的时候,会挑个顺眼的放在身边。”
禾谨舟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岳宴溪专注地盯了一会面前的人,说:“谨舟如果没有其他话,我可走了啊。”
还是那样吊儿郎当,没有正形。
禾谨舟的眉心从未锁得这样深,皱出一个“川”字型,她一次一次陪着岳宴溪在走廊里玩迎面偶遇的把戏,那么狡猾的狐狸怎么会看不出来?
现在有一个台阶放在两人面前,对方却怎么都不肯下,果□□上没有比岳宴溪再讨厌的人。
夜了。
禾谨舟坐在窗边,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晚悬挂的是一轮十分圆满的月。
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只闲散地看着一个静物,享受片刻安宁的时光。
从集团合并到现在,也只过去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却好像有已经过去几年的漫长感。
或许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和岳宴溪之间发生太多事,过去十几年,都没在感情的事上有过这样多的波折。
也是因为第一次,竟有种因为没有经验而手足无措的茫然。
禾谨舟以为,她是讨厌这些的。
可与岳宴溪在身边相比,这些都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分明是岳宴溪撒下谎,却有种她受惩罚的感觉。
不只是心灵,坐在这里想起岳宴溪的时候,欲念也像膨胀的火焰,将她整个身体都吞噬进火海。
可这些,她又怎么好意思让岳宴溪知道。
即便两人现在就住在直线距离一两百米的两幢建筑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放下面子去主动靠近另一个人。
岳宴溪之前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她无比好奇。
禾谨舟恍然意识到,在她抗拒感情,抗拒岳宴溪靠近的时候,对方一直在为她让步,就连撒谎说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也要时时刻刻装得像一个双腿瘫痪,行动不便的人,一时兴起容易,可付诸行动,将这个谎言延续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让她那样晚才发现,光靠一张嘴,又怎么骗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