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可搜从政院,看看王妃在不在,不过在下可要提醒王爷,从政院是军机要地,王爷若是没有皇帝的旨意”程诲不紧不慢地握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掰下来,道。
这一幕与他何其相似。
当初贺楼伏城瞒着他,把七娘藏在广陵王府,可曾想过今时今日。
“好,”贺楼伏城指着他,咬牙切齿道,“那本王即刻请旨。”
“王爷请便。”程诲幽幽道:“在下还得提醒王爷一句,如若一个月之内王爷没有三书六礼,太后的懿旨也是一纸空话。”
贺楼伏城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殿上的酸枝梨花木椅被他劈成了两半,闹出好一阵的动静。
如果七娘在这里,一定会听到响动。
“你!”程诲脸上谦和有礼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
“太师的教诲,本王记住了,若是见到内人,还请太师速速完璧归赵。”
贺楼伏城今日师出无名,甩下几句话便走了。
程诲不知道怎么去见七娘。
方才的响动七娘定是听得清清楚楚。
“程公子!”七娘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贺楼伏城的称号,“是王爷回来了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
“不是。”程诲斩钉截铁地应道。
“那刚才,”她明明听到了公子的声音,还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这两个加起来,除了是贺楼伏城她想不出别的人。
“方才与太师意见不合,吵了起来,太师砸东西了。”程诲把罪名都安到太师头上。
他是程诲,不是太师。
皇帝下诏,太后懿旨,本该和广陵王成亲的王妃却跑得无影无踪。
从政院闭门不见客,除开每日早朝,从政院大门紧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街上游荡的官兵比行人还要多,出城的门也查的紧。
他的七娘没找着,倒是抓了许多奸细和余孽,惹得人心惶惶。
贺楼伏城要的就是这种局面。
程诲不可能放弃七娘,自然不可能送七娘出城。
唯一的办法便是将七娘圈禁在从政院内,料准了他请不下来这道旨意。
这道旨意贺楼伏城自己定是请不下来。
但是只要换个人便可以,前提是这出戏他得亲自扮上。
搜寻三日无果后,贺楼伏城每日跪在从政院门前。
只字不提程诲藏人的事,而是求着太师帮他找人。
广陵王连着几日未上早朝,许煜言辞恳切,求皇帝下旨助寻王妃。
好不容易抓住了贺楼伏城的痛处,皇帝不肯轻易放手。
也没有逼迫广陵王交出兵权,只说他们是夫妻间的床第之趣。
淮阴公主也曾偷偷溜出宫去,看到贺楼伏城真的跪在从政院前。
原来戏本上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