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如果中途支开梁萄……”吴方泊的思绪忽然顿住了。
“我在想什么?这是第几次了?我怎么总不相信周往?”他觉得讶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都怪这反常的巧合。
“这监控也拍不全,要是周往一直都在画面里就好了,算起来他前前后后……消失了有十分钟了吧?”吴方泊伸着手指轻敲着台面。
越是思考,思维就越是乱得理不清。
最后他索性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用手指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键性发现……”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晚上十点。
晚归的人,这时候才草草收拾自己回家去。
梁萄走在大街上,一个不经意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垂。
“嗯?我的耳钉呢?”她一步停了下来,手指触摸在空荡荡的耳垂上,瞬间她的指尖变得僵硬冰凉。
“完了……我把它落哪了?”梁萄浑身颤抖,心一下悬了起来。
强烈的心虚感将她一下带回到了闯入周往密室的瞬间。
惊悚的情绪如同海浪般要把人掀翻,时间在恐惧中凝结在了一起。
她记得满面墙的照片,记得血色一样的红叉,记得自己前倾挨上那面墙……
“如果我把耳钉不小心落在那间密室里,周往这么谨慎的人肯定立马就能发现异样,他很快就能知道我看到了他的秘密!”梁萄脸色煞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呢?他发现我以后会对我做什么?”梁萄想起周往小说里无数残忍的谋杀情节。
这个推理小说家提笔落笔都是杀千刀的故事——完美的杀人手法、毫无人性的陈尸手段、精密的反侦察技巧……如果周往下手,他一定能让梁萄死无真相。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梁萄脑子里已经想象了无数自己悲惨的下场。
她呆在原地,街道四下无人,风吹着黑暗处的树枝哗啦作响,气氛更显得诡异起来。
“先走吧,回头再做打算,我去过这么多地方,耳钉也不一定掉在那间密室里了。”梁萄做了几下深呼吸,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
三月的风夹着凉意,在深夜里呜咽一般地刮着,梁萄埋着头,告诉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刚往前走了几米路。
“哒,哒,哒……”忽然她听到一阵如鼓点一般沉重又有节律的脚步声。
梁萄猛一愣,她立刻停了下来,而身后的声响在她停脚的一刻也跟着消失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神经过于紧张,而出现了幻听。于是微侧着身子,仔细倾听着这似有似无的异样。
除了枝丫抖动的声音,周围寂静无比。
梁萄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