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周往好久,头发都顾不上擦,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紧套着。
“怎么了哥?”最后周往提前注意到了他。
“你头发还湿,不怕感冒吗?”他说。
“还好,不冷。”吴方泊轻笑一声回答。
“过来我帮你弄。”周往对他说。
“弄?弄什么?”吴方泊心里一震,步子不受控制地向周往迈去。
最后他站在沙发边,缓缓前倾自己的身体,
吴方泊俯视着周往,热似乎在不断积累着……
周往一下缩起腿,然后手臂勾住吴方泊的腰,手指刚好划过脊柱处的背窝,惹得吴方泊猛打了一个颤。
其实周往只是在吴方泊腰上借了力气,好把自己整个人撑起来,最后跪在沙发上挺起腰板,手伸上吴方泊头顶的毛巾,用力帮他擦着头发。
水渍偶尔会不听话地脱离毛巾的管求,飞溅上周往的脸以及手臂,洗洗的水珠会在他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吴方泊又看得出神了。
“你在想什么?”周往笑着问。
“我还想问你呢,我洗澡出来看见你在沙发上发呆,是在想什么?”吴方泊歪头反问。
“我确实是在思考。”周往说。
“但我有个地方一直没有想通。”
“嗯?”吴方泊立刻警觉起来。
“四月十八日晚上,我偷听梁萄说话,其实被别人发现了。那个人用了药迷晕我,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肯定完蛋,可是第二天,我照常从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早上睁开眼时的姿势,还和我晚上睡下的姿势一模一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周往叙述着晚上发生的一切。
“当我查看公司监控录像的时候,甚至找不到我跟着梁萄走出门的画面。”周往接着说。
吴方泊紧皱着眉头:“你是说,你认为是那个迷晕你的人把你带回了办公室,又在监控上动了手脚?”
“对。”周往点头。
“那这两个行为不是互相矛盾了吗?”吴方泊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周往肯定说道。
“当时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真相给我带来的冲击,让我的冲动几乎战胜冷静,在这种情况下,我在现场多呆一秒,暴露的风险就会翻倍。他把我弄走,是最简单粗暴的、保护我安全的办法。而且,他把我带回办公室之后,也没有动过伤害我的念头。”周往说。
“可是在这之后,他却把一切都伪装成幻觉的样子,让我重新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这种做法无异于把我往梁萄摆的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