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们……一直在保护我?从我十二岁开始?”周往觉得很是震惊。
“为你改档案改户籍,让你像常人一样上学工作,在队里下了封口令,连卷宗都不能提你一点半分,甚至为了不让凶手重新回头发现你的线索,不惜对现场动手,把你踩在血泊里的脚印都毁得一干二净,光靠齐恒岳可不能搞定这么多东西。”秦幺前倾身子,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盯住了周往。
“我之前还误会过陶老师。”周往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是啊,你居然还觉得陶霖会恨你,因而不敢面对他。”紧接着秦幺毫不留情面地笑了一声。
“我要是你,我早就追着他喊爸爸了。”
原来陶霖一直在不计前嫌地保护周往,他从来不会因为他身上留着周常的血,就把恨意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
陶霖的眼里好像从来没有仇恨,只有至高无上的生命。
这些事儿周往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十年光阴,一直有人在稍稍地为自己撑一把伞。
“现在小往和陶老师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除了,他不是什么白眼狼。”吴方泊帮周往说了一句话。
秦幺的注意力一下子从周往身上转移到了吴方泊身上。
“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一起破案的搭档?”秦幺的手腕随意转了转,修长的指尖扫过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他是我爱人。”吴方泊抢先开口。
秦幺眼皮一撑,整好酒水饮料全都端上了桌,她赶紧端起一杯玫瑰清酒,喝上一口平复心情。
“谈恋爱这方面你倒是挺像你师父的啊……”她笑着点了点头,重新放下了酒杯。
“果然是上梁不直下梁弯。”
“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周往开口接过了话。
“问。”秦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您和余副局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可以这么信任你。”周往说。
“什么关系?”秦幺听罢冷笑了一声,让手撑着脖子,撵这搅拌棒搅碎了高脚杯里的干冰玫瑰。
四分五裂的花瓣飘在透明的清酒上,渐渐地液体也被染红了。
“情敌。”她冷冷抛了两个字。
“不过后来我发现我更爱我自己,毕竟我不可能为了谁死死地等在大火里,直到整个后背都被烧烂了,还是捂着那个人淌着血的伤口绝不放手。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命比我自己的重要。”接着她说。
周往听着那简短的故事,眼睛盯着秦幺面前那被透红的玫瑰清酒,恍惚之间,他好像真能看到那被大火灼烧得不成样子的溃烂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