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祎给了一抹肯定的笑容。
云罗突然八卦起来,“知道有人给你送了一个绰号。”
“什么?”
“仙君。”她扬了扬头,“谪仙之姿,谦谦君子,当如是。”
二人正说话,慕容祯像一道幽灵,冷不防插句话道:“瞧不出来,阿祎在你心里有这么高的赞誉。”他带着防备地审视着慕容祎,不就是长得好,居然就得赐“仙君”绰号。
云罗白了他一眼,“知道你的绰号是什么?”
慕容祯一脸无所谓。
云罗冷声道:“魔王!邪恶如魔,腹黑如鬼,人见人畏,鬼见鬼怕,魔王是也!”
慕容祯笑了起来,“他是仙君,我就是魔王?”在她心里,他就这么可恶,“愿赌服输,不要因为打赌输了,就在背后排挤我,就算是魔,本世子也是正人君子,我是魔君。”
正邪难辩,他也是好人,就算偶尔干点算计人的事,他就不信慕容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几人往年轻公子云聚的案前移去,早有郑二公子摆好了笔墨,一脸恭谨地道:“广平王请!”
慕容祎笑道:“今儿的应景题目是……”
郑二公子指着面前的一片荷塘,不算太大,约有半亩地,碧叶莲莲,翠绿动人,再过些时日,定会盛放出朵朵莲花,其间已经有可数的两枝荷莲,正含着小花苞,有蜻蜓穿梭其间。
云罗轻呼:“以莲花为题?”
郑二公子道:“不拘诗词,好就行。”
云罗低应一声,“我的书法着实不算好,广平王的字好,偏我的诗词还入目,今儿我与广平王合作如何?”
慕容祯朗笑两声,“本世子不懂诗词,你们可别拉我,但我欣赏还是会的,今儿就让我们替你们点评一二。”
众人谁敢得罪他,当朝两位储君的人选都在这儿,个个都争着巴结呢。
郑二公子抱拳道:“正求之不得,今日就有劳豫王世子。”
云罗与慕容祎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祎握着笔,“先说词。后定标题。”她轻轻嗓子,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注:引自《一剪梅》北宋?李清照)
慕容祎落笔之时,与云罗的目光相遇,这是一极佳的词作,那温婉、哀怨如泉流泄,飘入人的耳朵,令人拍岸叫绝。
众人几乎回不过神来,过了许久,才有人赞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上心头。”
慕容祎问:“词牌名呢?”
“《一剪梅》小妹云罗于云宅小荷塘偶作寄情之词。”
慕容祯转着眼睛,什么意思?在他面前与慕容祎眉来眼去。还说什么“小妹云罗”的话来,云罗不就是她?人虽在他的身边,可她却心心念着的是慕容祎。
一个有意,一个有情,当他是死人,要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们俩喜好男风。
云罗浅然一笑,“广平王请!”
慕容祎方才回过神来。提笔写了词牌名。
其间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气度不凡,轻声道:“广平王与云五联手,这首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们素知云五公子才华不俗,未想令妹也是个中高手,这首词着实精妙。令人回味无穷。”
云罗看着这人,但觉面善。
郑二公子道:“这位是江南临安府蔡家大公子蔡世藩。”
她以前曾在蔡家住过,见过蔡世荃,虽常闻蔡世藩的名讳,却未见过本人。举止得体,生得方颌浓眉,一看就是个磊落君子。
云罗微微颔首。
慕容祯道:“云五拿云小姐所作的诗词充数,这可算不得,我来记录,你来作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