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重新调派了兵马支援之后,江南军与于潜一带的贼兵僵持起来,这让赵伯玖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还没安稳几天,山阴便是传来噩耗。
平静了多日的绍兴府一带贼兵,发动突袭,五月六日破会稽山、东关等山阴之外的防线,五月七日兵临城下。
一万多守军驻守府城,辛弃疾的留下少量兵马游弋在府城外,自己亲率主力一万五千继续奔袭萧山。
五月九日,就在驻守山阴的兵马松懈之时,城内乱民暴起夺了城门,辛弃疾留下的兵马趁机杀入城中,城中守军乱成一团,混乱中,守军不敌,直接开北城门而逃。然而,还没有跑到萧山一带,便是遇到了钱清堰的伏兵。
逃出来的数千乱兵过半被绞杀,剩下的直接成了俘虏。
与此同时,辛弃疾率主力兵马强攻萧山,并且向萧山城中投送山阴城破的消息,还让山阴被俘虏的兵马在城外喊话。
萧山城中大乱,百姓各怀心思,兵将毫无战心。
双方战三日,五月十三,辛弃疾率兵山上城墙,萧山城破。
五月十四,独松关的高柄传来军报,有骑兵从天目山方向杀过来,与耿鸿运、岳霖部兵马夹击关口,他死战不敌,只能率残兵弃关退守余杭……
朝堂之上,赵伯玖脸色铁青。
足足十万兵马,竟是守不住临安府一城之地!这让他如何接受?难道对方的兵马尽皆是天兵天将,而自己麾下的兵马都是废物吗?不仅有城池和地利,还有人和,兵马也比对方多,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连战连败,这些带兵的将领难不成都是傻子?
“各部兵马损伤如何?”赵伯玖咬牙问到。
好半晌,方才有人出班奏到,“陛下,山阴与萧山一线的两万兵马,除了被敌所杀的,其余尽皆成了俘虏,只有数百残兵逃了出来。”
“新城守军依旧在坚守,损伤倒是并不大,所以新城还有一万五千余众。”
“昌化城破,守军想要退守于潜,然而敌军大多是骑兵,一路追杀,一万守军只有不足三千逃回于潜,其余同样被杀或者被俘。”
“高柄麾下兵马两万,遭到敌军两面夹击。”
“其与敌军死战三日,损伤甚大,最后不得不弃关而走,他只带了五千多残兵到了余杭……”
“所以,在外的兵马约莫还有三万两千众……”
赵伯玖脸上的神色青白一片,那可是将近十万人,竟然足足损伤了六成?而且,不是说沈堂的贼兵只有五万多吗?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喘息半晌,总算是先行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如今,敌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先商议商议办法吧。
过了萧山,距离府城只剩下几十里而已,至于另外几个方向,虽说于潜和余杭还有一些兵马,但是他对余杭守军以及高柄没有丝毫信心,也许用不了多久时间,自己就能够得到这几个地方城破的奏报了。
“现在贼兵势大,诸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听了赵伯玖的话,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现在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