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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征尘斗云霄铁骨战戎狄（第3页）

烟尘滚滚，北地少雨，却更加适合大规模骑兵的奔袭，北狄作为文明世界之外的遗弃之地，有着数不清的部落。每年入侵北疆或是一个部落，或是几个部落联合，也不攻城略地，就在北疆抢掠一番就走。北疆边军每年就如同逮得老鼠一般，追着狄人打。

绵延八百里的边境，让边军的卫戍防御很是头痛，还好百年前将狄人打得一蹶不振，这百年来都是三千人以下的小规模入侵。不过这也让北地百姓痛恨不已，几乎家家户户都与狄人不共在天。

“佰长，狄人分兵了，大约五百人冲我们过来。”

“联系一下其他营。”

“是”号手鼓起腮帮子吹响号角。

赵峥拉下面甲，紧握骑枪，左手一副手弩，严阵以待前方冲击而来的五百狄人。增援没这么快到，就只能靠着他这百人。

“前方六十步，射！”

前方的狄人应声落马几十人，但这并不能阻挡滚滚洪流。两个呼吸后，狄人开始弯弓搭箭。赵峥立即伏在马背上。

“铛，铛。”有箭矢落下，打在头盔和背甲上叮当作响，也有一两支插在甲片的缝隙之中，看起来有些唬人。

这一路，作为并州骑兵的老人刀疤，可没少灌输给赵峥应对狄人的方法。如果这是和中原四国作战，这样躲避箭矢无疑是找死。

在两轮箭雨后，除了些倒霉的家伙外，其余人皆是龙精虎猛。

“呼，吸，呼，吸”赵峥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压低了身子，骑枪被死死地夹着，右手却是虚握。

“砰”如同彗星击地，在接触那一瞬间，两方人仰马翻。赵峥眼神犀利，只盯着前方一人，借着马力，枪出如龙，掼胸而入，来人被挑落马下瞬间成为一滩肉泥。

赵峥弃了枪，左手划出一道绚烂白光，一名狄人的头颅在天空中打着旋儿，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尸体在马背上摇晃了两下，就只剩下孤马裹在洪流中随波而去。

赵峥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看后面还有多少同袍，只能一直冲，凿穿这支敌骑，耳旁响起的一阵阵筋骨碎裂之声，有多少袍泽在前一刻还是喜笑颜开，唱着十八摸，这时化作肉泥。不敢想，不愿去想，此时的信念就是一往无前。

似乎是一瞬，似乎又过去很久，直到眼前再无一人。赵峥缓缓勒马而行，回首望去，见后面的袍泽个个带血，肢体断裂的不在少数，还有多少人，看起来稀疏了不少。

“佰长，佰长”刀疤一阵呼喊，赵峥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佰长，追吧，他们被风字营堵住了。”

赵峥见刀疤脸上的鲜血顺着那条如同蚯蚓般的疤痕流下，更觉是恶鬼出世。

回过神来一声尖锐的口哨，便招呼着几十条铮铮大汉继续追击而去。

夕阳西下，北的六月的暮日下，仍感觉丝丝寒冷。早早燃起了的篝火，围坐在一旁，才能驱散落日后的阴寒。

“佰长，我好痛啊，呜呜。”

赵峥使劲按着眼前这个刚满十七的少年，他是赵峥这营年龄最小的战士。这场战斗，他杀死了两名狄人，而代价，就是现在只剩下半拉皮肉连着的左臂。

“小土，忍住，很快就好，来，咬住，你是男子汉，一定忍住。”赵峥轻声安慰着他。

“按住了，别动。”医者说着举起一把锯子，就在赵峥眼前如同木匠一般，来回拉动着。

“哼。”

小土剧烈抖动着身躯，嘴里的闷哼拉得很长，汗水混杂着血液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赵峥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小土身上，那挣扎的力气，让差点让他压不住，看着那断肢如砧板上的肉一般，被摆弄着，心中只有不忍，而没有恐惧。因为他几乎每次战斗后，就会经历很多次，心，早已麻木。

小土早已在疼痛中晕厥过去。待医者给小土上了止血药，包扎好，便起身离去，还有更多的同袍需要他的一份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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