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子喃喃道:“什么样的人能把倚天岛的人赶走?醉馨楼和怡园都是德立财团的产业,咱们该找它们的老板问问。”
欧阳西铭苦笑,“德立财团在洛阳立足也有三年多了,我曾想方设法要结识它的老板,可是至今还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
玉川子道:“李玉庭吃了大亏,军心涣散,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决不能放他回倚天岛!”
欧阳西铭击掌道:“不错!长亭你马上安排人手,我亲自走一趟!欧阳世家的一切事务全都交给你了!”
欧阳长亭道:“那长乐呢?二叔要是问起来……”
欧阳西铭道:“把他软禁在别院,等我回来再处置,不许走漏消息!”
玉川子道:“我回去看看我师侄女的伤势怎么样,顺便也安排一下。”
欧阳西铭道:“好,等我安排好了就通知你。”玉川子走出书房,欧阳长天急忙跟上。
鹤逸以“病人需要安静”为理由把闲杂人等到都赶了出去,然后坐到床沿,道:“我真不明白,你装成这样给谁看?童自珍可不在这儿?”
吴兰心懒得睁眼,闭目道:“现在衡山派已经用不着再隐慝行迹,由于欧阳长天看上我的关系,别人应该不会在霍朱衣面前提起我,但如果咱们跟着玉川子或玉真子到处乱走被霍朱衣看见可就要坏事了,她见我身边没了未婚夫,却冒出个哥哥来,又突然成了衡山弟子,不起疑心就是白痴了。”
鹤逸道:“当初到德立楼见欧阳长天时你为何不换个面具?”
吴兰心瞪他一眼,“说得轻巧,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一张上好的面具有多难,以欧阳西铭的眼力和经验,稍微差一点儿的面具怎么瞒得过他?你又为什么不弄张面具戴着?”
鹤逸讪讪一笑,“我自知手艺不行,骗骗愚人还可以,却骗不过高手的眼睛。只是你装做重伤垂危,怎么向欧阳长天下功夫打听秘笈的藏处?”
吴兰心轻轻松松地道:“还有你呀,你可以向欧阳长亭打听啊。”
鹤逸警觉地看她,“你‘重伤’的第二个目的不会是为了逃避用美人计,而逼我去找欧阳长亭吧?”
吴兰心一脸的无辜,“我是这样的小人吗?”
鹤逸冷哼一声,“女子和小人本来就差不多。”
吴兰心瞪他一眼,“是谁想要秘笈,求死求活求我来着?”
说得好象她不想要秘笈似的!
鹤逸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你厉害,你在这里歇着,却要我去跑腿。”
床头的小金铃忽然摇动起来,鹤逸立即跃起。他和吴兰心在这间屋子外缘的一丈外布置了几样精巧隐秘的机关,可以在来人踏入一丈内时向屋里的人报警。
玉川子和欧阳长天走进来时,闻到一屋子的苦药味,满脸忧容的鹤逸坐在床头,吴兰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黑黄。玉川子心里一阵难过,小师弟遭遇凄凉、英年早逝,留下这两个孩子,自己却没照顾好他们。欧阳长天更是心痛无已,忍不住走到床头,握住吴兰心露出被外的手。
鹤逸忽然咳嗽了一声,玉川子走过去拍拍欧阳长天的肩头安慰他,顺便把吴兰心的手解放出来,道:“贤侄不要伤心,先让我看看她的伤。”欧阳长天只好让开。
玉川子一搭吴兰心的脉就皱起眉头,吴兰心的脉息如游丝一般细而微弱、捉摸不定,他试着以内力顺着吴兰心的经脉探索,但内力一进吴兰心的身体立刻四下乱走、不受控制,玉川子吃了一惊,急忙加力试图控制住它,但越加力散得越快,吴兰心的脉象也就越乱,他如果强行收回,只怕吴兰心当下就会口吐鲜血而亡。玉川子只好硬生生地把这股内力切断,将之留在吴兰心体内,才摆脱这种乱象。长吁一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问鹤逸:“你给你妹妹疗过伤吗?”
鹤逸道:“疗过,可我一输内力进去我妹妹就口吐鲜血,我就吓得不敢了。”
玉川子叹道:“她伤得太重,经脉再也承受不了外力,只能用药物慢慢调养元气,等气血旺盛、经脉稳定后再以内力施治。”
鹤逸请玉川子和欧阳长天到外厅落座,道:“师伯,李玉庭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我和妹妹去行刺他也失败了,现在该怎么办?”
玉川子把李玉庭已经退走和他准备与欧阳西铭去截杀的消息告诉鹤逸,鹤逸先是大喜,随后又黯然道:“可惜我妹妹身受重伤,我们不能为本门出力了。”
玉川子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兰心伤势虽重,但只要安静调养,不会有大碍的。”鹤逸露出感激之色送走了玉川子和欧阳长天,欧阳长天走得不甘不愿,一步三回头。
鹤逸回到内间,吴兰心道:“这是咱们的大好机会,欧阳西铭不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勾引欧阳长亭了。”
鹤逸皱眉道:“别说得这么难听。不过妹妹重病在床,哥哥却去寻花问柳,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吧?”
吴兰心白他一眼,“你一向聪明风流,怎么突然变笨了?妹妹重病,哥哥心情不好,出去散步没什么吧?你只要到后花园去走一圈儿,还怕欧阳长亭不自己去找你?”
鹤逸摇头笑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风流韵事总是与后花园有关?难道就没有别的花样了吗?”
吴兰心道:“这是既定的公式,就象学艺必要深山古寺一样,想来一段风流韵事就要到小姐的后花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