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来得如此疾劲,大家谁也来不及救援,但是都看清了箭来的方向,那个小头目振臂一挥,余下人的一齐扑杀过去,但刚扑到中途就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坠地。
童忧脚尖一点,从船中跃到岸上,童天赐怕他有个闪失,急忙跟上。
那些朝箭来的方向扑去的人都仰面而死,咽喉被利器割开一道伤口,鲜血汩然,显然是被人迎面下手,一招毙命。如果说这些人都死于一个人的手下,那这个人的武功远在他们兄弟二人之上!童天赐心中凛然,下意识地伸手护住童忧,猛听到身侧有草叶微微磨擦的声音,立刻拉着童忧斜退出一丈多远,身形如风中飘叶,孤舟帆影,优美至极。一个女音喝彩道:“好身法!”
童天赐定睛一看,见一个瘦高的女子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衣裳立在芦苇间,头发也用同色的布巾包住,在黑暗中与芦苇溶成一片。女子的相貌十分美丽,对着童天赐笑道:“好俊的功夫、好俊的人品,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她本应属于那种清瘦高雅的美女,但笑起来却眼波流荡,妖媚之气尽露,把她的外表特色全都破坏无遗。童天赐皱了下眉,童忧已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
那女子笑道:“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替你解决了跟踪的人,你该谢我才对。”
童天赐道:“姑娘如果能一招杀死这么多人,刚才我们兄弟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偷袭不成才攀交情,我们不上当。你至少有一个使剑的同伴和你一起出手,再加上那个射箭的人,何不都站出来让我瞧瞧?”
女子笑容不变,抛给他一道十分春风的眼波,“好聪明的人。打架当然人越多越好,谈判嘛,我一个足够了。”
童忧冷哼一声,“我们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女子从身后的草里拿出个白色包裹冲童忧一晃,“我想用这个东西做筹码,你愿意接受吗?”
她一把包袱拿出来童忧就脸色大变,身子一动又止,象是想冲上去抢,但估计成功的希望不大,又生生顿住。童天赐用尽目力望去,但在黯淡的星月微光下只能看出包裹捆扎得十分紧密,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童忧沉声道:“你想怎样?”语气里有了些妥协的意味。
女子道:“我想知道你们刺杀欧阳西铭时撤退计划是谁负责的。”
这下连童天赐的脸色都变了,杀机大盛,“你怎么知道欧阳西铭是我们杀的?”
女子道:“那天我们恰巧在那条街的一家酒楼上,恰巧认得白云舟的武功路数。”她意味深长地瞟了童忧一眼,“今夜我们又恰巧也在洞庭湖,跟踪那位姑娘一直到这里……”
童忧道:“你们为何对我们的撤退计划那么感兴趣?”
女子摇晃着手里的包裹,“你问得太多了。”
童天赐附在童忧耳边低声问:“那个包裹里包的是什么东西?对你真的很重要?”
童忧的脸忽然一红,把脸扭到另一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弄得童天赐莫名其妙。童忧轻声道:“包裹里没什么东西……虽然……我很看重……但他们这么想知道负责那次撤退的人,恐怕对八妹不利。”
童天赐恍然,“这个女子笑起来的样子、待人接物的态度和八妹真象,难道是她的同门?”
童忧道:“不要管那个包裹了,咱们走吧。”
童天赐道:“但她知道咱们的隐私,怎么能轻易放过?”
童忧道:“你想杀人灭口?别忘了她至少还有两个同伴。”
他们的耳力都很好,说话的声音也压得极低,不虑被对方听到,但那女子就好象听到了一样,笑道:“你们是不是在商量如何杀人灭口啊?只不过摸不清我的同伴在哪儿,不好下手吧?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识时务,就会象地上这些人一样,永远也别想走出这片芦苇地!”
童忧冷哼一声,“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留下!”拉起童天赐飞身便走。
他们身形刚起,就有两道剑光左右交击而来,来势迅如疾风,童天赐的右手被童忧握着,正要用左手拔刀,童忧袖中闪过一道淡淡的刀光,“叮叮”两声架开两剑,回刀反削,刀光淡如雾月,带着难以言述的缥缈凄迷。对方二人立刻以剑,护身纵身飞退。那女子拍掌赞道:“好一招‘多情伤别离’!刀法不在赵相岩之下!”
童忧心中大为震动,这一招出手几乎从无败绩,对手即使不死也要挂点儿彩,今日却被人轻易躲过了!
童天赐也心中一震,白衣女子竟将绝世武功传授给童忧,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童忧逼退截击之人,身形再展,又听见身后急风一响,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刀,将袭来的银箭拨飞。
童天赐挣脱他的手,拔刀而起,飞身直刺暗箭射出之处!他早有杀心,又恨此人暗箭偷袭,这一刀含怒出手,刀风所至,芦草如摧!
闪烁的刀影寒光中只听“喀绷”一声,一条人影兔子般地窜出去两三丈远才站定,身上的衣衫被割成一条一缕的,手里只剩下半张弓,年轻俊秀的脸上尽是惊恐之色,眼睛流动的光芒阴狠如毒蛇、柔滑如黄鼠。
童天赐见对方能逃过这一刀也甚感意外,童忧飞奔到他身边,“你没事吧?”童天赐摇摇头。
这时那两个拦截的人也移动过来,形成包围之势。童天赐眼光一扫,见他们一个面容俊朗,目光锐利;一个相貌粗豪,眼神却比较温和。“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被削断弓的年轻人丢下断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