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香喝了声:“住手!”
李玉庭立刻停手,如果童冷童烈不听薛衣香的话,他身上一定会多上两个窟窿,但这是他唯一能摆脱童冷童烈双剑的机会,他只有赌一把了!
童冷童烈也随声住手,薛衣香走过来瞪着童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童烈不知该如何回答,童冷插言:“我们的心法是先父所授。”
薛衣香不相信,“令尊怎么会‘千旋斩’的心法?”
童冷道:“四大奇门之间往来不多,但先父与帝君童陛却颇有交情,多次切磋武功,甚是相知,他们把武学心得彼此交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千旋斩”心法明明是童天赐传给他们兄弟的,童烈想不到哥哥撒起谎来比吃白菜还容易,面不改色心不跳,绝不在吴兰心之下。
李敬宏和童陛有交情大家都知道,对童冷的谎言不由信了七八分,薛衣香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她问的还是童烈,回答的还是童冷:“因为先父没有告诉他这套心法的名称,因为他心直口快,先父怕我大哥知道。”
李玉庭怒道:“胡说!一样是儿子,他为何不传我武功,反而怕我知道?”
童冷讥讽地瞟他一眼,“他连剑令都不肯传你,更何况这绝世的武功心法?”
李玉庭又羞又恼、又妒又恨,但对童冷的谎言也信了。
薛衣香转而问童冷,“你说剑令是令尊给你的而不是你们兄弟偷取的?”
“正是!”童冷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绫布包双手奉上,薛衣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绿玉做成的令牌,玉质晶莹碧透,上面刻着两行字:倚天谁争锋,扬眉剑出鞘。字迹龙飞凤舞,透出一股昂扬之气。
苏云淡和赵相岩走过来一看,确实是扬眉剑令。
李玉庭惶然道:“他们诬陷小侄,两位前辈千万不能上当!”
童烈怒道:“我是以‘调戏姨娘’的罪名被赶出岛的,但姨娘后来却做了你的妾!是谁诬陷谁?”
李玉庭冷哼,“我和宜姨之间清清白白,此去中原也是因为她想见识见识北地风光才带她同行,却不幸被你的同伙杀害!”他与姨娘暗中来往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带去中原的人又都被衡山派和欧阳世家杀了,所以他讲话气势很壮。
童烈气得脸色铁青,断骨处更是阵阵剧痛,苏轻君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能不能让他包好伤口再说话?”她的声音虽轻,但足以让任何人听得清清楚楚。
薛衣香见童烈的肩膀已经肿起老高,点点头道:“你去把伤处处理一下。”
童烈有些讶异地看了苏轻君一眼,这个和他素未平生、刚才还与他为敌的千金小姐为何替他说好话?童冷拉着弟弟走到一边为他矫正断骨和包扎,不管苏轻君有什么意图,给弟弟疗伤最要紧。
苏云淡向赵相岩征询意见:“这两方各执一词,你认为孰是孰非?”
赵相岩道:“两方都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无法决断。”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接口:“我有证据。”
众人都一愣,举目望去,见崖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少女,凭崖临风,衣袂飞舞。她一手揽着蒙面的轻纱,一手执着飘飞的衣带,几乎不是人间所能有的美丽和妖娆!
在场的人都不禁被她的绝世风姿所惊,更惊讶于她竟能令赵相岩、苏云淡等当世顶尖高手都毫无察觉就登上了崖头。
少女姗姗而来,盈盈施礼,“晚辈萧慧,拜见赵城主、苏楼主。”
她敛衽时双手放下,于是海风就吹起了她覆面的纱巾,露出一张清艳至极的脸庞。
清得好似冬夜里的冷月。
艳得仿佛蕴育千年才盛开的桃花。
赵相岩是最会欣赏美女的,但见了这般的绝代容光却象被雷劈中,“你……你……是哪个萧家?”
萧慧轻轻淡淡地回答:“雾灵萧氏。”
苏云淡动容,“原来是雾灵宫主萧独飞的后人,失敬失敬。”把眼一瞟赵相岩,见他脸色惨白,好象失了魂儿一样。雾灵山萧氏一族因“北邪”萧独飞而闻名天下,其子萧寒梦也是一代名侠,但后人却湮灭无闻,苏云淡还是听赵相岩说才知道萧氏上一代只有一女萧飞花,而萧飞花嫁给赵相岩也只生了赵轻梦一个女儿,这个萧慧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