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你也在啊。”
清瘦的背影,挺拔的嵴梁,头发颜色呈澹澹的粉。
吕胜转过头来,唐璨看到的是一张明显消瘦很多的面庞,和一双冷漠当中带着忧郁的眼睛。
“唐璨……好久不见了。”吕胜勉强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
“唐牧之呢?他在吗?”
“他在唐门,近期都没法出来……你怎么样?受过伤?”
吕胜摇摇头否定,然后便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唐璨见他不说话,心事很重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这些年常跑江湖,认识吕家的人还真不算少,告辞了吕胜之后,转头便将一个吕家子弟拉到死角问询。
“吕休。吕胜这一年多都在干什么?怎么憔悴了许多?”
那名叫吕休的吕家子弟看清了唐璨的脸,松了一口气道:“唐璨啊,我当是谁呢,鬼一样的……”
“你说吕胜?他现在可是村里面的红人!咱大爷亲自花时间指导他练功,嘿嘿,就是这效果嘛……”吕休嘿嘿一笑,向吕胜那边努努嘴,言语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唐璨心中疑惑,从隐藏气势上看吕胜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给人的感觉就是内敛和深不可测,显然是学有所成,怎么到他们自己人眼中,还有点瞧不上的意思?随后便旁敲侧击地闻讯一番。
吕休双手环抱,不忿道:“咱村子上下多少好苗子?咱太爷真是被吕胜那面瘫给唬了,亲自辅导他一年的如意劲,现在出了村我们都看着呢,他连个没半点名气的全性都杀不掉,丢人丢大发了!”
“杀不掉?难不成他的实力还降下去不成?”
吕休悻悻道:“那倒也不是……我们家大爷是什么人物,就是个废材在他手里也能变宝,这个吕胜啊,问题不是在功夫上,而是这个怂货——他不敢杀人!”
吕休别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吕胜,眼中满是讥讽的意味。
“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怂但我们吕家好男儿多的是,不差他一个……就是浪费了那么好的机缘!”吕休说完便离开了,这次他们来是干正事的,没有多少和唐璨闲聊的时间。
唐璨了然,论杀人唐门是行家,他倒是更加能理解吕胜这种人。
这是很多跑江湖的炼炁士要过的一个坎,很多人说过去就过去了,自然而然,心理负担都没一点。
有的人艰难跨过,只是一段时间内都被影响地麻木,吃不下睡不着,最终慢慢适应或者彻底没法适应。
有的人则是完全没法越过这道坎,宁可自己死都见不得别人死。
没想到吕胜冷澹的外表下居然还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倒是和他们吕家自上到下一向的狠辣作风大为不符。
当然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唐牧之和吕胜关系不差,但唐璨和他最多只是喝过两杯的交情罢了。
张旺和唐妙兴谈完吕家的事情,又商讨好了接下来的路线,便不再关注除此之外的事情,带着唐门一众小辈出了客栈。
“两位前辈慢走。”吕家两个主事的他们到了客栈门口,“这次多谢唐门的理解了!”
唐妙兴和张旺也没理他们,带着小辈们坐上了车。
唐门之人走后,吕家上下很快又换了话题。
吕忠看向几个被两个子弟扣住的人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表舅,这货一直在二楼望咱们这边窥,我问他是哪一派的,他说是什么天下集团,真放屁!”
“天下集团……什么东西?”吕忠摸了摸光洁的脑袋思索片刻,“圈子里没有这势力吧?”
一旁的吕孝倒是忽地想起来了,“大哥,天下集团就是被悬赏的那个风正豪的公司。”
吕忠恍然大悟,随即不快道:“风正豪这人不老实!放着企业家不好好做,还养着自己的势力……算了,他也是被黑冰台悬赏的人,我们先去找风正豪,拿他把全性那帮小崽子引出来!”
……
从凉山到灌县的数百公里,这一路上平安无事,让唐妙兴都有些怀疑这次消息的真实性。
“可惜了,全性的小崽子没杀过来。”
另一边阖目休憩的张旺睁开眼反驳道:“平安无事不也很好吗?那帮小辈……尤其是陶桃,还完全没有照顾自己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