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柱前人喃喃道:“烧得好,烧得好,老妖怪,这下你尸骨无存,我看你还怎么长生不老!”
喃喃话语声中,韦怜香目中闪过一丝哀悯之sè,轻声叹道:“圣上,你现在很痛苦吧,不如老奴来帮你解脱!”
柱前人话语一顿,骇然道:“你什么意思,你疯了,你敢弑君不成?”
韦怜香又叹一声道:“你还当自己是圣上么,你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昨rì种种荣华富贵,都与你再无关系,还要眷恋这苦海人生吗,主仆一场,老奴会让你去得没有痛苦的!”
韦怜香说着话,轻启脚步,竟然稳稳踏上水面,如履平地一样向柱前人走去。
“你做什么,停住!”柱前人急声大叫道:“韦怜香,你大逆不道,孤是天子,是圣上,你不能这样做……杨浩,你还不出手!”
随着柱前人一声大喝,刷的一道波浪从柱后涌出,如刀切一样急速shè至韦怜香脚下,韦怜香眼神一变,脚点水面轻轻跃起,一袖往下拂去,轰的一声爆出滔天巨浪,却又听扑的一声,手中火把竟被水浇灭,整个石洞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韦怜香大吃一惊,双脚一分,又稳狠的踩住水面,侧耳细听。过了十息时间,忽石洞南壁闪出一道绿光,韦怜香想也不想,便飞身跃去,忽然脚下一紧,已被一条锁链缠住,刚飞起的身形顿时又被扯落水中,浪花一翻,韦怜香忽然暴喝一声,冲天而起,脚点石壁,只听身法破风,竟已渐渐远去,再不回头。
一道莹莹绿芒从水中升起,杨浩手提长刀,**的爬上石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刀上绿芒顿时又弱了几分。
“你怎么样?”柱前那人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杨浩呲牙咧嘴的揉住胸口,皱眉道:“还好你缠住他脚,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小事而矣!”柱前人的声音格外柔和:“我们是亲叔侄,我当然会帮你!”
杨浩听得毛发一寒,内力一注,大胜天上shè出强烈的青光,端端正正的照在柱前那人的脸上,那人不由自主的一闭眼,杨浩已看清他的相貌,吓得差点没把刀掉下水去,骇然脱口道:“你到底是谁,你是杨广,还是向雨田?”
“孤家真是杨广!”那人抬手遮眼,十分诚恳的道:“浩儿,快些救孤家出去,孤家会重重赏你的!”
“可是你已经死了!”杨浩小声道。
“胡说八道!”那人语中透出怒气:“向老贼只是用妖法夺了孤家的躯壳,孤家还是好好的,快救孤家出去,再敢迟疑就是抗旨!”
“嗬!”杨浩眼睛一瞪,反而在石台上盘坐起来:“你搞清楚,现在可是你求我,还摆什么皇帝架子!”
“我是你亲叔叔!”那人大怒道。
“亲叔叔?”杨浩冷笑道:“那我们可得好好算一算,上趟叔叔你把侄儿我骗进来,让向雨田用天魔功对付我,你就借机脱身,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那人微微一楞,随即叹了一声道:“那是叔叔我一时糊涂,好侄儿,你原谅叔叔这一次,等叔叔出去之后,一定把皇位传给你!”
“还是省省吧!”杨浩不屑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信你是杨广,你说话有人听吗?”
“你……”那人神情一怒,忽又黯然下去:“好,那你走吧,让孤在这里自生自灭,孤的亲生儿子都天天算计孤,何况你这个侄儿,孤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杨浩默然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别的事等会再说,你先告诉我,道心种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道心种魔?”那人缓缓仰头,轻轻吐了一口气,才问道:“你真想知道?”
“对啊对啊!”杨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人微微一叹道:“那要从西汉年间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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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西汉年间,董仲舒上天人三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余各派学说或禁或毁,从学之人也饱受迫害,其中有一个名为谢泊的杂派学者,被放逐之后寄情医道,为了寻找一套有关医学帛书,无意中进入一座chūn秋战国时的古墓,此墓位于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
谢泊jīng通多种杂学,能识诸家字体,从墓中壁刻上得知,此墓主人是chūn秋时齐国的一位权贵,当时养士编书之风大行于世,于是这位权贵也以重金召集了天下学者,编篡了一部集各派思想jīng华大成的旷世奇书,并作为殉葬品放入墓中,谢泊嗜学如命,得到此书自是如获至宝,费尽心思将之翻译出来。因其不容于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社会,以致愤世嫉俗,所以把这本书命名为天魔策,以示与当世儒家名教对立,又以墓主人的名字作为这本书的作者,题名为天魔苍璩,也就是后来的魔门始祖。
而这本天魔策中最jīng华的部分,讲得就是权贵们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如何长生不老,当时的方士曾向苍璩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说是人体只是容器,只有人心才保括一个人的思想,一个容器坏了,就要把人心换进另?